售,不也賣給您這麼多的貨。”
水安便生氣地問道:“這是哪家的規矩?你倒是有貨沒貨?”
“有是有,若是您買去了,我們可得十天半月沒得賣了。這阿膠熬製過程非常麻煩,您內行,既然能找到我們店裡來,自然是比較過了。這一帶三十幾家阿膠鋪子,就數我們這兒的阿膠好。所以呢,這貨您得定做。先交四成的定金,一個月後來取貨。”
“這麼牛?”水安不可思議地看著這個其貌不揚的掌櫃的。見他雖然長了一副奸商的模樣,但態度倒也真誠,於是笑道:“你可別蒙我,瞧著我是一個生面孔,就不把我放在眼裡。你若是敢耍花招,別說你這鋪子,就是你們府臺大人的大門樓子,我也有本事給他拆了。”
這掌櫃的一聽此話,立刻陪笑道:“喲,小的有眼不識泰山,瞧著爺的確生得很。但上門是客,您老拿著銀子來買我的東西,這是抬舉我們。我們哪敢耍什麼花招呢?真是的現貨不多,我們店裡如今總共也就兩箱子,您都買走了,我們這鋪子就得關門歇業。好大爺,您就寬限幾天。”
“你們東家呢?”
“我們東家是獨門秘方,每天都在作坊上盯著夥計們熬製這阿膠,很少到鋪子上來。您老若是找他,只怕得到小龍河邊上,我們的作坊裡去找。”
“哎!罷了罷了,我懶得去找。定錢給你,只是我卻等不得一個月。你只說個最快的期限我聽聽。”
“最快也得半個月,再快就不能了。小的們總要跟您保證質量不是?”
“好,就半個月,算算多少銀子。”水安輕嘆了一口氣,有幾分無奈地感覺,在京城也沒受過這樣的憋屈,這小小的阿膠鋪子,竟然這麼拽。
水琛和水琨一直在邊上聽著,水琛也有些生氣,但父王母妃囑咐過,出門在外,不能隨便透漏自己的身份,以免招來災禍。而水琨卻是若有所思的樣子,似乎在想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待水安付清了定金,又囑咐了那掌櫃的半個月後,把東西送到河務總督衙門去的話,起身走時,水琨還在沉思。
“二爺,走了。”水安回頭,彎腰拉了水琨的手,帶著兩個孩子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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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門上車,水琛因說要看黑虎泉,便嚷著要家人在東城門拐彎,水安看目的地天色尚早,便答應水琛要去玩一會兒再回去。馬車到黑虎泉邊上尋了個空地把馬車停下,先下車來,把兩個孩子抱下來,留了一個家人看車,剩下的幾個人便一路沐猴而冠著走到黑虎泉邊上去玩。
水琛和水琨便蹲在泉水邊,伸手去玩水。玩了一會兒又覺得沒意思,回頭瞧見那圍著十幾個人,大家都在指指點點,議論著什麼。於是二人拉著水安湊過去,卻見一個落魄書生,提著一隻小水桶,拿著一支身禿筆,在青石板上寫字。
此人衣衫破舊,已經洗得發白,看不出原來的顏色,且打著補丁,一看便落魄之人。只是一手工整地楷書功底不淺,水安跟著水溶多年,也有幾分見識,知道這人的字是鐘王小楷,原是富家子弟喜歡臨的字帖。便猜想此人若不是落魄官宦之後,便在官家當過清客,總之是經歷過榮華富貴之人。
而水琨心細,看了一會兒,卻發現這人寫的字自己都認識,於是便輕聲唸了出來:
無賴詩魔昏曉侵,繞籬欹石自沉音。
毫端運秀臨霜寫,口角噙香對月吟。
滿紙自憐題素怨,片言誰解訴秋心?
一從陶令平章後,千古高風說到今。
“咦?這人怎麼會知道這詩?”水琛奇怪地說道:“這是我母親的詩啊!”
水琛的聲音不高,但卻十分清楚地傳進那寫字人的耳朵,但見他猛然間身子一僵,然後慢慢地直起身子,回身搜尋。終於在人群中找到了那兩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