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來到門口,瞧見外面一片泥潭,根本沒法下腳。
李一鳴蹲下身子,轉頭對阿珍笑著說:“我揹你過去!”
阿珍有些拿不定主意,低頭看看自己那雙乾淨的白鞋子,實在不捨得沾染上泥漿。
“別猶豫了,上來吧,我走得穩得很!”李一鳴鼓勵道。
阿珍遲疑片刻,終究還是俯身趴到了李一鳴的背上。李一鳴雙手抓緊她的大腿往上託舉,阿珍則緊緊地環住了他的脖子。
感受到背後那份柔軟,李一鳴心頭暢快無比,別說踏上這片泥漿,就算讓他踏著刀尖前行,他也毫無怨言。
他扭過頭,兩人的臉頰貼在一起,阿珍頓時面紅耳赤,忙將臉轉向一邊。
李一鳴感覺到她的心跳如鼓點般急促,呼吸也變得熾熱。他喊了一聲:“出發囉!”
走出門口,踏入泥漿,李一鳴踏上了這條滿是泥濘的“幸福之路”。雖然離最近的公路還有三里地遠,全是爛泥的路況,但這對於李一鳴來說並無太大挑戰,就算是揹著幾百斤重的東西,他也覺得不算什麼。
然而走了不過一百米左右,他已經氣喘吁吁,額頭上也開始沁出汗珠。
彷彿快要撐不住似的,他不斷調整姿勢,生怕阿珍從他背上滑落。背上的阿珍看著他這般辛苦,內心矛盾重重,既想讓他停下來歇息片刻,又覺得這是對他的一種考驗。
“呼呼……”李一鳴弓著腰,滿臉是汗,粗重地喘著氣,臉上憋得通紅。
阿珍心疼地說:“放我下來吧,弄髒了也沒關係。”
李一鳴喘著粗氣,擠出一絲笑容回應:“我能行,很快就到了。”
他每一步都顯得異常艱難,汗水溼透了他的衣衫。阿珍趴在他堅實的肩膀上,安心得笑了,她在小挎包裡摸索一陣,取出一包紙巾替李一鳴擦去額頭上的汗水。
走了約莫1500米,李一鳴終於支撐不住,癱倒在了公路上,衣服被汗水浸溼,大口大口地喘著氣。他的皮鞋早就不知道丟在哪裡,褲腿上盡是泥巴。
而此時,依偎在他身旁的阿珍卻乾乾淨淨,如同落入凡間的仙子一般。
他呆呆地看著阿珍,真誠地讚美道:“你真美!”
阿珍掩嘴輕笑一聲,隨後嚴肅地說:“你看你現在這個樣子,怎麼能去見我爸媽呢?”
“誒?你有爸媽?”李一鳴驚訝地問,接著補充道,“我不是那個意思,你應該懂的。”
阿珍緩緩解釋:“其實我一直都不是中村家的孩子,中村也不是我親哥哥。”
李一鳴瞪大了眼睛,他想聽阿珍如何將這段故事與之前的電影情節聯絡起來。
阿珍繼續說道:“我一直都是香港人,我親生父母還健在,只是在70年代我們全家住在九龍城。你知道九龍城那時多亂,家裡因為黑社會爭鬥被燒燬,我們就流離失所了。我父母逃出來以後連自己都養活不了,有個好心的日本家庭收養了我。”
說完這些,阿珍看著李一鳴,嘆了口氣:“其實日本的養父母早就告訴我了我的身世,幾年前我就找到他們認親了。”
李一鳴默默地點頭聽著,感覺這個解釋幾乎無懈可擊。
“哎呀,我們要去見你父母,趕緊走吧!”李一鳴忽然大叫一聲,拉起阿珍就要繼續趕路。
“慢點,你這樣一身泥巴怎麼能去見人啊!”阿珍提醒他。
李一鳴停下腳步,瞥了一眼自己狼狽的模樣,活脫脫像只泥猴子。
這時,“嗶嗶”聲響起,後面一輛摩托車司機正按著喇叭朝他們駛來。看見阿珍美麗的身材和傾國傾城的容貌,他眼前一亮。
李一鳴走過去一把拽下摩托車司機,從錢包裡抽出最後的三千塊錢扔給他,並朝阿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