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年已過,生活恢復正常,熱鬧歸於平靜。
司清收拾著東西準備回書院,他打算年後參加縣試。
“這些東西夠你和小裕用一陣子,開春娘忙起來就沒時間了。”
柳娘提著一包衣衫鞋襪進來,話裡話外都是操心。
“勞煩娘替兒子操勞,是兒子不孝。”
司清面露愧疚,弱冠之年還需父母奔波,不管是身為人子的義務還是兄長的職責,他都沒有做好。
“兒啊,聽娘說一句,心思別太重。”
柳娘將東西放在床邊,順勢坐下語重心長道。
司清沒說話,斂眸不知道想些什麼,眼周有著明顯的青色。
“你們兄妹之間情誼深厚是件好事,你不要心裡有負擔,我和你爹明白的太晚,這些年讓你們跟著受委屈了,等以後我和你爹不在,你是大哥,你好好替我們護著這個家,特別是瑤瑤,她是個姑娘家,將來嫁了人你可得給她撐腰……”
柳娘絮絮叨叨,司清臉色有些緩解,點點頭:
“我知道了,娘。”
“娘知道你通透,明白了就好,早些走吧,免得天色暗了。”
柳娘轉身出去後,司清看著衣衫上密密麻麻的針線,眼裡浮上暖色。
他生平長進,全在受挫受辱之時,需咬牙立志,受不得窮,立不得品,受不得屈,必做不得事。
打得通便是英雄好漢,凡發一謀,舉一世,必有奔波折磨,必有浮議搖撼。
人生在世,君子但盡人世,須不記天命,因天命全在人世之中。
司清這一刻心中思緒如潮水般湧動,紛繁複雜,眸底漸漸清明後越發堅定,蒲柳之姿,望秋而落,松柏之質,經霜彌茂。
收好東西出來,路過司瑤的房間見她門半掩著,腳步一頓。
司瑤這幾日心思全在她的空間上,自從給陸遠修補生魂後就好像暫停了,沒有靈氣空間升不了級,裡面的東西只能看卻取不出來,就連山上的聚靈陣好像也停止了,眼裡不禁露出一股凝重之色。
“瑤瑤?”
司清在門口出聲,司瑤起身拉開門,靠在邊上開口道:
“準備走了?”
“嗯,家裡就靠你了,要辛苦瑤瑤了。”
司瑤淡然一笑:“你好好考取功名,別的事不用擔心。”
司清邊點頭邊觀察著司瑤的臉色,像是隨口一問:
“這兩天怎麼不見陸遠?他去哪了?”
司瑤聽聞面色微頓,輕咳一聲:
“他想起了以前的事,回去處理了。”
“他就這麼走了?”
司瑤一愣:
“不然呢?”
司清眉頭微皺:“他、他怎麼……唉,罷了,哥知道你有本事,但哥還得提醒你一句,對人要有防備心。”
司瑤笑出聲:
“哥,你這是點我呢。”
司清點頭承認:“哥能力有限,只能多費口舌,你別嫌我就成。”
“姐,大哥,你們在這啊。”
司裕急匆匆跑過來,面上一片焦急。
“怎麼了?”
“出什麼事了?”
司裕喘口氣道:
“外面一個老太太,她和乾孃吵架呢。”
司清臉色一變往前走去,司瑤也跟上,三人還沒到大門口,就聽見了司婆子的叫罵聲!
“呸,當初那小賤人說了,年底給我五兩銀子,現在倒好,我老婆子不提就當作沒這回事了?”
柳娘擋在大門口臉色冷下來,如今的她可不是以前那個唯唯諾諾、逆來順受的性子,當場懟回去:
“您回去歇著吧,以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