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明媚,微風燻人,街上人流如織,熙熙攘攘,甚是熱鬧。
車鑾很快就出了皇城,一路上,藍沫都不再與他多說一句話,甚至也不看他一眼,仍是生著悶氣,望著車外一閃而過的風景。直到馬車駛進了山間,停在了一處庵廟前。
藍沫下了車,看著這即偏避又幽靜的尼姑庵,不明白齊澤奕為何帶她來到這裡。
像是看出了她的疑惑,齊澤奕拉起她的小手,沒了方才嘻笑的神態,而是十分正色地道:“我帶你來見一個人!”
“什麼人?”藍沫問出聲來,他身為尊貴的皇子,會有什麼認識的人住在這山野裡的尼姑庵裡呢?
014節 道姑母妃
齊澤奕盈然淺笑,拉起她的小手道:“跟我來!”
他的手很寬大溫暖,在被他緊握的瞬間,讓藍沫突然有一種安全的感覺。可是這個感覺立馬又被她否定了,更在心裡暗罵,她一定是吃錯藥了,才會覺得這個**王爺安全!心裡打了個哆嗦,她下意識地將手抽離了他的掌心。
感覺到手中一空的齊澤奕,微微一愣,隨即是淡淡一笑,並沒有再拉她的手。
因是清晨時分,庵裡十分安靜,還沒有香客前來,偶爾見得幾個道姑在清掃院子。而且她們都像是認識齊澤奕般,一見到他,都對他行禮打招呼,這不免讓藍沫更加疑惑了,莫非這個**王爺還是尼姑庵的常客?
他不會變態到連小尼姑都不放過吧,藍沫暗自腹黑著,殊不知前面的齊澤奕突然停了下來,她猛地一下撞在了他厚實的背上,頓時小巧的鼻子便傳來痠痛之感。
“你停下了怎麼也不說一聲,真是個沒禮貌的傢伙!”藍沫先發治人,捂著自己可憐的鼻子對齊澤奕質問了出聲。
齊澤奕一臉黑線,明明是她自己失了神沒看路,還倒怪起他來了,他掰開她的手,看著她那被撞紅了的鼻尖,心疼地問道:“很痛嗎?”語畢,還抬起手為她輕輕揉了兩下。
“你說痛不痛,要不你也撞一下試試!”藍沫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並揮開了他的手。
已經習慣了她像是刺蝟一樣防著自己,齊澤奕莞爾一笑,大方得不與她過多計較。
清晨天邊剛剛露出一絲太陽的曙光,遠處的群峰還若隱若現的籠罩在蔥蘢煙霧中,嫋嫋山霧飄渺如絲。庵內的晨鐘悠然敲響,仿似在傳遞著與世隔絕的清幽。
長長的石階隱沒在兩邊的青草綠樹間,彼直悠長,直通庵廟的後山南院。齊澤奕走在前面,不時回過頭看看藍沫是否跟上。
直到行至石階盡頭,方見得一位身著灰色長衫的女道姑手持佛珠立於一房門前,見著齊澤奕走進,那女道姑施身行了個禮:“施主,青鳶師傅已等候你多時!”
“有勞青蒼師傅了!”齊澤奕十分有禮地道了謝,然後轉身,不顧藍沫的抗議,拉起她的手,推門進了廂房內。
廂房內的擺設極為樸素,十分適合清修之人的雅靜之風格。左面桌案上的香爐里正燃著一縷檀香,輕煙縈繞,吸入鼻間,清新寧人。
屏風後面的佛像前,正有一個道姑在那裡閉目打坐,她手持佛珠,神態十分安詳。
齊澤奕走了過去,在道姑面前坐了下:“母妃,我把她帶來給你看看!”
他那一聲母妃聽得藍沫吃驚不已!眼前這個灰色道袍的婦人,就是他的母親嗎?可他的母親不正是皇帝的妃子麼,為什麼不住在皇宮,反而住在如此偏遠的尼姑庵裡?
青鳶緩緩睜開眸子,轉頭看向齊澤奕,慈祥的臉上滿是笑容:“奕兒,還不給我引見引見?”
“是!”齊澤奕抿嘴笑了笑,伸出手臂拉過藍沫,讓她坐在自己身邊,方對青鳶介紹道:“母妃,她便是孩兒未來的王妃,丞相家的女兒,叫藍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