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輝縣的這句話引起了張小五的主意,要知道張小五查到叛軍進京的主謀就是柳家人,他們自己一溝子屎都沒擦乾淨,怎麼還能跟沒事人一樣的上竄下跳,而且柳濤在朝堂上煽風點火的模樣也讓張小五更加確信,他就是主謀,而且太子遇害,他的嫌疑也不小,可是張小五有點想不明白,就算自己被作掉了,陳鼎不還活著嗎?他就不能和其他妃子再生一個皇子嗎?柳濤怎麼就能確定自己的外孫一定會成為太子吶?
“國公爺好似愁眉不展,可是還有什麼心事?”徐輝縣見張小五沉思不語,還以為是自己那裡得罪了他,儘管自己的地位比較低,但是他再怎麼說也是張小五的岳父,架子還是要擺的,故而裝嗆作勢了一把。
“嗷,岳父恕罪,小五有事想向岳父大人請教,我的一個朋友很想把家業傳給自己的一個孫子,可是他又無法保證自己死後,自己的兒子會這麼做,岳父可有辦法?”
“這又何難,把自己兒子逐出家門不就行了!哈哈笑談而已,笑談而已,其實也無其他好辦法,只能用心培養這個孫子,讓他早日成才,自然比留份遺產這種死物更有意義!”徐輝縣還想繼續說些什麼,不過張小五已經沒心思再聽了。
他心裡已經有了答案了,柳濤不光要把太子的死嫁禍給自己,他還要弄死陳鼎,並且把弒君的罪名也一起讓張小五揹著。
“哈哈,岳父大人言之有理,對孩子培養他的能力,就是對他最大的培養!”張小五趕緊結束了與徐輝縣的話題。他在腦海裡飛速的推演,將會出現的狀況,柳濤要弒君篡位,那麼他這次要殺的人就很多,比如那個徐節,因為徐節在朝中的地位就比他高,他也不可能做下如此大的案子還給徐節做嫁衣吧!
“那下官就不打擾了,不過國公還是要多加小心,徐黨成員也有人曾經在軍中任職,他們的家丁大多也是出身行伍,戰陣之事,切不可太過於兒戲!”
“岳父剛才說什麼?徐黨中誰以前帶過兵?”張小五聽到後心裡不禁一驚,一幫文官裡怎麼還有會打仗的人。
“呵呵,此人就是趙軌,他出身於薊鎮趙氏,之前那個邊軍總兵趙剛,也是出身於薊鎮趙氏,趙家這些年在邊軍中的威望完全可以與你張家有一拼啊!”
“那我怎麼沒聽說過薊鎮有什麼像樣的戰役?”張小五狐疑的看著徐輝縣,彷彿不太相信。
“自古善戰者無赫赫戰功,趙氏一族在朝堂裡背靠徐家,麾下多是精兵良將,甲冑齊全,軍械精良,而且軍餉充足,特別是他們與你的恩人,靖邊侯慄鵬的關係也很好,這會平虜城裡有的火器,薊鎮應該也都有了!”徐輝縣的校尉之職雖然是捐的,但是畢竟他是勳貴子弟,還是得到皇帝的恩典,在兵部經歷司有份閒職,那就是負責謄寫記錄薊鎮方向的軍報,和記錄薊鎮兵馬的各種流水資訊。他雖不是什麼大才,可是他也發現,薊鎮兵馬的物資消耗遠比其他地方多的多!
當然他也沒有多想,反正沒花他的錢,不過現在想來,說明人家早就做了佈局,所謂的薊鎮邊軍就是徐黨一夥的私兵!
可是張小五卻聽出了另一種可能,結合著柳寶瑜去了薊州那麼就是薊鎮邊軍不是徐黨一夥的人,而是他柳家的人!看來柳濤早就在策劃今天的行動了!
“岳父,你能幫我,查一下,與徐黨來往密切的邊軍總兵,除了薊鎮還有誰嗎?”
“國公爺說笑了,下官這個兵部員外郎,只是薊鎮清吏司下屬的閒職,哪能有權力去查閱別的經吏的檔案啊!”
“那薊鎮每年能獲得多少匹戰馬甲冑?”張小五眉頭一皺,計上心頭,邊軍的皮甲率一直都是七成,如果知道了他們手裡的戰馬和甲冑的數量,就能大致推測出柳家手裡控制的邊軍數量,如果數量不多的話,那麼就是說他們還勾結了別的邊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