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龍庚肆並沒有答話。
“對不起什麼?”辰龍庚肆緩緩開口道。
潘龍康愣了一下。
“所以有很多事情不能妄下結論啊。”
“在你眼中,我就這麼脆弱嗎?”
辰龍庚肆回過頭看向潘龍康,原本遮住臉的右手被拿開,手掌之下,是燦爛的笑容。
這一幕似乎什麼時候發生過。
對,沒錯,是在第一次正式開始見面的時候。
那時的她還是那個只會傻撐著的傢伙。
石臺塌陷的時候,那傢伙的表情,好像和自己現在一模一樣啊。
潘龍康不經意間放下手,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臉。
“我.........”
此時的皇帝也是愣愣的看著臥室房門的方向。
辰龍庚肆的話此時她也聽得很清楚。
“我還記得你第一次輸掉比賽的時候,那時,你哭的很狼狽呢。”潘龍康一隻手撓了撓自己的頭說道,似乎想要掩蓋自己剛剛的醜態。
“嗯。”辰龍庚肆沒有反駁,反而是很自然的承認了。
“不過我,已經不會再哭了。”
潘龍康放下手,沒有說話,只是低著頭。
辰龍庚肆回過頭,在筆記本上點開一則欄目。
“從我開始奔跑的第一天起,我便在思索,我為什麼要來到這個世界上。”
“當時,能夠支援我奔跑的理由是——我是華國的驕傲,我是當時華國集大成之最強者。”
“可我,沒有一次回到華國。”
辰龍庚肆並沒有看欄目中所寫的文章,只是劃到了地下的評論區之中。
其中有一條評論尤為顯眼。
“這就是華國集大成之最強?別噁心人了!她也配?!”
“如果是當初的我的話,我此刻已經氣炸了吧。”
潘龍康看向膝上型電腦,那一條評論是如此扎眼。
“如果是當初的我的話.........”
這一句話,或許說的是辰龍庚肆,也或許說的是潘龍康。
當初那個暴躁的自己,當初那個不成熟的自己。
那一條壓著自己十幾年的稱號,似乎在此刻,正式煙消雲散。
腳步不免感到有些輕浮,猛的坐到一旁的鋪好的床褥上。
“或許對於你而言,你是華國集大成之最強的辰龍庚肆。”
“但是,對我而言,我一直都是那個唯一的自己,我叫,辰龍庚肆。”
“我希望我是我自己,而不是那個被驅使前進的人。”
“直到今天,我聽到的了一句話。”
“你是,世界最強的辰龍庚肆吧?”
辰龍庚肆抬起頭,兩隻手枕在胳膊後面。
“我已經,在這邊待了這麼久了嗎?”
“從那個連出道戰都沒跑過的小新手,變成了世界最強了啊。”
辰龍庚肆回頭看著潘龍康笑道:“想當初,我一直認為日本的皋月賞絕對是頂級賽事吧!到現在,凱旋門大賽在我眼中也不過如此。”
“我的眼界,已經被開啟了。”
“我,已經不會再哭了。”
以一個同等人聊天的方式,以一個最初模樣的方式。
質樸歸真。
她還是那個最初的少年,經受過磨難之後,被塑上金身,如今,神壇塌陷,神像被已經魔怔了的人、有心的人、只是為惡的人用著這個世界上最為鋒利的錐、最為沉重的錘,一寸寸的敲碎。
自人類建立起社會起,時代經過千百年的變化。
從始至終,惡從未消失,轉而變成各種各樣的形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