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之英嘆息道:“那還有假?不過此事說來蹊蹺,三年前,大師兄外出辦事,哪知一個月後,竟被人抬著回到觀來。原來大師兄在外遇到敵人,和那人對了十掌,兩人各負重傷。大師兄初時還能勉力支撐,僱人將自己送回山裡,可是回到觀裡之後,想是一口氣終於鬆了下來,當晚便人事不省。我師父用盡良方妙手,總是不能讓他醒轉,好在大師兄氣息尚存,每日由小道士喂服參湯草藥,還能用以吊命。只是這許久來,他一次也沒醒過,就這麼神志不清的睡了三年。”
虞可娉呆了一呆,道:“打傷厲大俠的,可知是誰?”
婁之英道:“大師兄沒說。以我大師兄的本事,江湖上能將他打傷的,數來數去不過十數人,但他們大多是名門正派的耄宿,怎會胡亂對大師兄下以毒手?是以我們總也猜想不出,也不知大師兄因何與人動手。虞姑娘,我知道的線索太少,否則以你之智,若能把此事原原本本說給你聽,你定能幫我推演出真相。”
虞可娉道:“我哪有這等本事,只不過機緣巧合,總也能蒙對幾次罷了。”
婁之英笑道:“七大派之首的少林方丈,也都誇你是女中狄公,你又何必自謙?何況幾次推演,我都是親眼所見,不說神乎其神也差不多了。”虞可娉畢竟是個桃李少女,被他幾番誇讚,不免露出些嬌羞的神態。
二人正說笑間,忽然從後方馳來四五匹馬來,那群人見到有人往東趕路,忙勒住馬韁,其中一個四十多歲的精瘦漢子朝婁虞兩人微一施禮,問道:“二位朋友,可見到一個青袍老者從此經過?”婁之英搖了搖頭。
那人又問道:“還有一個身穿淡藍衣衫的中年mei婦也應是往東去的,兩位可曾見過?”
虞可娉道:“這一個多時辰,我們在這條官道上沒瞧見過半個人影。”
那人點了點頭,道了聲謝,脖頸一揚,帶著同伴催馬向東而去。婁之英道:“這些人勒馬迅捷,各個眼含精光,瞧來功夫不弱,不是江湖上的一般庸手,不知是哪家哪派的高人。”
虞可娉也道:“他們正在追一個老者和一名婦人,不知又是因為什麼紛爭。”
他二人正議論間,又有一騎從西南而來,經過之時將馬勒停,馬上這人卻是書生打扮,他看了看兩人,張口欲言,想是看二人年少,問了只怕也是徒勞,低頭看見路上的蹄印,揚鞭催馬絕塵而去。
虞可娉道:“這人和先前那人不是一夥,但顯然也是為那老者和婦人而來。”婁之英也覺如此。過了一會,又有兩名騎客從身後奔來,婁之英回頭去看,原來是兩個與自己年紀相仿的青年。這兩人見到路上有人,忙勒緊馬韁,豈料其中一匹馬奔得太急,被狠勒之下,兩隻前蹄高高揚起,竟將馬上乘客掀了下來。
婁之英眼見那人應變不暇,似乎要摔落於地,雙腿一蹬,竄到那人跟前,伸手在他腰眼輕輕一扶,那人被這麼一緩,微一使力,穩穩地站在了地上。
另一名馬上乘客叫道:“老兄好俊的功夫!”婁之英仔細觀瞧,見這人面色蠟黃,留著軟軟的微髯,年紀似乎比自己還小一兩歲,另一個摔落馬下的卻是白淨面皮,面露稚氣,他遭遇適才變故,顯然還有些驚魂未定,呆立在地,連道謝的話也忘記了說。
那微髯青年拱手問道:“敢問兄臺,可否見到一個青袍老者和藍衫婦人打這兒經過?”
婁之英搖頭道:“未曾見過。”他見到和自己年紀相仿之人,不免多生了親近之意,又道:“不過適才有一群灰衣漢子,似乎也要找那老者婦人,他們往東去了。”
那微髯青年喜道:“是天池派寧師伯他們,咱們快去!”那白淨青年似乎頗不情願,嘟囔道:“是鶴鳴觀和東錢派惹出來的禍端,咱們好端端地,何必去趟這渾水?”
那微髯青年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