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走近一看,才瞧清原來這並非先前所乘馬車,來的這車足有半丈大小,可比自己的馬車大得多了,趕車的馬伕是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那人見厲知秋朝自己奔來,卻並不怎麼慌張,向車裡說道:“大奶奶,又有人過來,怕是和剛才那事有些淵源。”
厲知秋內息本就亂了,全憑一股韌勁撐到現下,如今見這不是婁之英和邵旭的馬車,再也支撐不住,撲通一聲摔倒在地,他忙奮力坐直了身子,運氣調理內息,暗想能復原一點便能多撐一刻,或許尚有一線轉機。此時陸廣等人也陸續追到。
陸廣見已追上了大道,又有生人出現,頓時眉頭一皺,他見厲知秋委頓在地,便不再理會,徑直向那車伕問道:“小哥,勞駕問你一句,可曾見到一輛疾奔的馬車從西邊駛過?”
那年輕車伕道:“有啊,有啊,適才便有一輛馬車,好像牲口驚了,正往東邊疾奔。老先生,斗膽問聲,您是哪一位,仙鄉何處?”
陸廣有了邵旭下落,本來十分歡喜,但見這車伕看到自己一夥凶神惡煞毫不慌張,不但對答如流,亦且談吐不凡,不由得心中起疑,反問道:“你是何人?卻是從哪裡來?到哪裡去?”
那年輕車伕道:“我送我家大娘子掃墓返家,途徑此地。”
陸廣見馬車華麗,車伕不凡,知道這必是附近的大戶人家,便收斂了些傲慢,向車伕微一拱手,道聲有勞,便要帶著宋保全等人往東再追,那車伕卻又道:“老先生莫急,我家二姑娘見驚了牲口,怕裡面人有惡危,已快馬追了過去,憑二姑娘的本事,總會化險為夷罷。”
陸廣聞之心中一驚,聽這車伕所說,車裡坐的必是武林世家,便脫口問道:“這位小哥,敢問貴府何處?”
那車伕笑道:“老先生原來不是本地人,此路一直向南便是東錢湖啊。車裡坐的,便是咱東錢派李大奶奶吶!”
厲知秋坐在地下吐納調息,神智早復,他聽到兩人的對答,心中頓時一亮,向車伕問道:“小哥貴姓?”
那車伕答道:“小的姓吳。”
厲知秋道:“吳兄弟,這是一夥歹人。你道適才驚走的馬車裡是誰?那是你家主人端木掌門的外甥、潛山派掌門邵落歸的遺孤。這夥歹人慾圖不軌,要為難邵氏幼子,吳兄弟,我來和這幫賊人周旋,能擋一刻是一刻,你快馬加鞭回去搬救兵要緊!”說著站起身子,但頭腦發脹,晃了一晃,又險些跌倒。
陸廣見了他的氣色步法,知道他傷症發了,已不足為懼,眼前這東錢派的家丁可不能讓他走脫,一聲令下,便有五個嘍囉兵將馬車圍住。
那車伕冷笑道:“你們不開眼了?敢在明州地界撒野!”從座低抽出一柄短刀,跳下車來,和那五個嘍囉兵放對。這吳車倌打小在端木家長大,雖不是東錢派正式弟子,但也自幼習練功夫,那些嘍囉兵如何是他對手?也不過幾個照面,俱都被他砍翻在地。
陸廣本想派人將馬車圍住,自己再和大夥向東去追邵旭,哪知車伕身懷武功,須臾便將嘍囉兵砍倒,心中倒也是一奇,向那使長鞭的賀英說道:“賀兄弟,你去把他拿下了。”
賀英執鞭來到車伕面前,未戰之前,先起手作揖,道了一聲得罪,吳車倌平素雖習練武功,但極少與人交手,至多和本派弟子喂招切磋,適才連傷幾人,心中得意至極,見賀英禮數周到,想他必是怕了自己,當下也不回話,一刀便向賀英剁去。
賀英向旁一閃,伸手去抓吳車倌的右臂,吳車倌忙縮臂躲閃,多少有些慢了,被賀英兩指掃中,直是痛入骨髓,才知此人是個勁敵。當下沉穩心神,將胸中所學一股腦使將出來。
二人鬥了十來個回合,吳車倌又是一刀直上直下的劈來,賀英不再閃避,舉起鞭柄一抗,那鞭柄是純鋼所制,吳車倌這一刀用力過猛,斬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