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之英搖頭道:“其實此人品性到底如何,我也不知,只是孫兄日後若遇上他,可要萬般提防,此人非同小可,不能輕視於他。”
孫立珅笑道:“婁兄,還說什麼日後,咱們先想法子出去再說。”
虞可娉道:“這裡密不透風,不是一座石屋便是地牢,想要從裡頭出去,只怕千難萬難了。不過適才聽那張世宗說,此次集會的目的還有揪查出教內奸細,現下再看,必不是指湯兆圖了,而孫師兄顯露身手時,張世宗似乎也準備不足,如此料想,他說的奸細也不是孫師兄。那麼波蓮宗裡,定還有其他的內應,這人若肯援手,或許咱們還有一線生機。”
婁孫二人聽此分析,精神都為之一振,但孫立珅旋即便嘆氣道:“不成的,這人若只是一般教徒,莫說他有無法子能救我們,只怕連關押我們的大牢在何處,也無從得知。波蓮宗行事向來詭秘,對內也是處處設防,指望有人來救,那可難了。”
婁之英想起自己幼年的經歷,忽道:“我昏睡過去,有多久了?”
孫立珅道:“我的穴道不久前自行解了,料想從離了狸子塢總有六七個時辰了罷。”
婁之英道:“如此說來,這會兒該到午時了?這些人生擒我們,必不會將我們餓死,待會定要送飯過來,那時我們見機行事,再想辦法出去。”
虞可娉道:“只怕沒那麼容易,先前我粗略查過,這裡除了眼前的鐵門,還有一處暗窗,外面用鐵板封的嚴絲合縫,他們若要送飯,只需從視窗將飯食送入,人是不必進來的,那窗不過尺來見方,也斷無鑽出去的可能,這法子只怕行不通。”
三人又商討了一陣,想了幾條計策,卻覺沒有一條管用,都不過是自己的異想天開,最後婁之英道:“罷了!他們囚禁我們,終究還是要拿我們去問話,咱們走一步算一步,到時能不能逃脫,那就聽天由命!”他話音剛落,只聽屋角“吱啦啦”亂響,小窗外頭的鐵板緩緩移開,露出刺眼的陽光,虞可娉心裡一喜,低聲道:“這裡不是地牢。”
只見鐵板拿開後,露出一張人臉,三人在黑牢裡關的久了,對陽光一時不適,也看不清是誰,只聽那人說道:“這裡是你們的午飯,你們自行取走罷。”將一個托盤放在窗臺,欲把鐵板再行慢慢關上。
婁之英見光線一點點變暗,心念一動,蹭的一下跳起,雙足輕點,飄到窗前,伸手抓住那人手腕,道:“別動,別叫。聽我說話。”
那人武功泛泛,被他一把抓住,只覺腕口都要被捏斷了,痛的一聲低吟,道:“你……你做甚麼?啊……”
婁之英心裡一驚,聽到這人慘呼的聲音不大對頭,但覺握著的手腕逐漸鬆軟,好似死去了一般,暗想莫不是此人有什麼命門在胳膊上,被自己趕巧給捏中了?但只一瞬便知不對,只聽外頭傳來呼喝拼鬥之聲,孫立珅和虞可娉也聽到了,喜道:“果真有人來救我們了麼?”
婁之英耳聽叫喊聲越來越近,不一會有人湊到窗前叫道:“婁兄弟,是你在此嗎?”
婁之英聽來似乎是湯豐圖的聲音,叫道:“正是兄弟。”
湯豐圖道:“稍等片刻,我這便救你們出來。”
婁之英大喜,虞可娉卻道:“大哥,這鐵門牢不可破,只怕難以打穿……”話未說完,便聽得咯楞楞一陣亂響,轟隆聲中,鐵門慢慢開啟,一道陽光霎時照射進來,形成一條光道。
婁之英一個箭步竄出,卻見眼前是一片密林,地上躺著三四個大漢,瞧他們個個身著綠袍,自是波蓮宗教徒無疑。林前還有七八個人圍著兩人爭鬥,湯豐圖道:“婁兄弟,幸喜你沒事!這幾位都是自己人,待他們料理了兩個賊子再說。”
那兩人也不過是波蓮宗一般教徒,只仗著身壯力大,苦苦支撐而已,也不過片刻光景,便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