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袍漢子正是張勝,院中三人聞聽此言大驚,張勝喝道:“你從哪裡知道了這許多私密?即令本宗信徒,也不會認全本宗尊者,你偷偷查訪收集我宗首腦訊息,究竟意欲何為?”
虞可娉道:“我們受金國薛王爺所託,來南朝暗中辦事,貴宗大尊者木歸、三尊者丁殘雲和我們同為薛王效力,自不拿我們當外人,貴宗的種種事宜,都是這二位告知我的。”
廣劍涼道:“五尊者,你莫聽這小妮子胡說,這鬼丫頭能言善辯,最會歪曲事實。當日我在廬州曾吃過這兩人大虧,三尊者從北國引見的紇石烈將軍,曾在狸子塢捉住二人,當時也不見他們有什麼交情,現下卻說這等鬼話,叫咱們如何能信?”
張勝點了點頭,道:“李堂主,你說這二人該如何處置?”
李神醫畢恭畢敬答道:“二位尊者在此,哪用得著屬下來下決斷。七尊者昨日剛到湘東,今日便因屬下在外處置不當,引了仇人前來,屬下還未曾就此請罪,因此不敢胡亂說話。”
廣劍涼道:“李堂主引了這二人前來送死,乃是大功一件,談何請罪?你未雨綢繆,家中竟做了這等機關,今日派上了用場,實是本宗股肱之臣。”
李神醫道:“這都是五尊者的功勞,五尊者在湘中經營多年,給每一位堂主都設計了後手,那才是本宗之幸。”
張勝道:“眼下暫不論功分賞,這二人關在此處不是長久之計,到底要怎生處置?”
廣劍涼道:“那姓婁的小賊武功高強,可不能放他出來,不如就關他十天半月,生生餓死他們算了。”
張勝轉頭看向李神醫,聽他有何話說,李神醫道:“此計原本甚妙,不用費一刀一槍,便可置仇人於死地,只是屬下聽這兩人說乃是訪友而來,先前他們帶著的小童如今也不知去向,只怕這兩人在當地確有朋友,他們若是數日不回,那朋友找將過來,可有點不那麼好辦。”
張勝在三人中尊位最高,原該由他決斷,可此人生性優柔寡斷,不擅決議事由,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廣劍涼咬牙道:“要我說一不做二不休,咱們點著了屋子,將這二人燒死在其中算了。”
李神醫神色大變,顫聲道:“七尊者,屬下……屬下在五坡集行醫多年,全仗當地百姓虔誠,才得以為本宗斂財建功,若就這麼一把火將基業燒了,總歸那個……那個……”
廣劍涼道:“我驚尊再出銀錢讓你重開醫館便了,這兩人是本宗大敵,數次破壞本宗法事,處心積慮要讓本宗分崩離析,今日若不處死他們,實在愧對王佛!”
他這番話說的已是極重,李神醫心中不捨,仍躊躇道:“可是……可是……,常言道水火無情,若火勢太大,蔓延四方鄰里,只怕半個五坡集都要遭殃了,那時本地信徒這個……這個也……不好處置。”
廣劍涼向他怒目而視,但自己不是此人直屬上司,也不好當面喝令於他,於是衝張勝道:“五尊者且看怎辦?機會難得,這二人今日若得逃脫,本宗將來必倒大黴。”
張勝知道自己若是發話,李神醫不敢不聽,但這位李堂主是自己得力干將,若他今後不能在五坡集立足,那是悲尊天大的損失,是以沉思了一會,說道:“這二人今日非處死不可,但用火燒屋,非是上策,依我來看,不如從窗中引火進去,這廳子是由大理石建造,火勢不至蔓延於外,否則大夥燒將起來,四鄰趕來救火,咱們行蹤洩露,反而不美。七尊者以為如何?”
廣劍涼只想將婁虞二人儘快置於死地,湘東不是他的管轄,他也不理會當地百姓信徒如何,聽著法子不錯,便點頭道:“五尊者此法甚妙,咱們這就準備燈油柴火,將這二人燒死,也算是大功一件。”李神醫暗暗叫苦,心道廳內不少陳設都是自己重金求來的,這一把火進去,什麼花瓶瓷器、名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