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之英更是驚愕,道:“是……是葛掌門麼?”原來此人正是前時遭遇家中慘劇的十定門掌門葛威。
葛威道:“正是葛某,你卻不是洪神醫的師弟婁少俠?咱們……咱們如何會在此處?”
虞可娉道:“葛掌門此語何意?莫非你也不知這裡是哪、自己緣何會在?”
葛威道:“這裡、這裡……若我所料沒錯,這裡當是秀王王府的西花苑。”
他此語一處,婁虞二人無不驚駭,秀王趙伯圭是當今天子的胞兄,當年靖康之難,徽欽二帝被俘,連同所有皇室一起被囚於關外五國城,徽宗第九子趙構逃到江南建都稱帝,延續大宋國祚,因無子嗣繼承皇位,便在民間找尋皇族血脈後裔,最終選定了太祖趙匡胤的七世孫趙昚作為繼承,及後高宗趙構退位,傳位與趙昚,是為宋孝宗。孝宗幼年時家道本已衰落,但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他哥哥趙伯圭兄以弟貴,也被封為秀王,在朝中雖無實權,可畢竟是皇室宗親,任誰也都讓他三分。婁虞這時聽說此處是秀王府邸,心下都有不祥之感,不知是否因洪扇得罪了這位王爺,以至招來了什麼殺身橫禍。
葛威見他二人神色慌張,又道:“其實我也只在七年前來過王府一次,這裡的花園景緻、房間陳設,都和當年別無二致,想來應該不錯。”
虞可娉道:“葛掌門今日為何會來王府?”
葛威神色尷尬,道:“我……我也不知……”
婁虞頓覺奇怪,異口同聲問道:“你緣何過來,怎會自己不知?”
葛威剛想回話,卻見右首的房門也被推開,一位青年書生臉色迷茫,走出屋來,看到三人站在院中,登時嚇了一跳。
葛威細細辨認此人面容,叫道:“咦,你莫非……你不是王府管家的令郎,趙……趙……,嗯,趙公子麼?”
那書生名叫趙元申,正是秀王府管家的兒子,他看了看葛威,也道:“啊,原來是十定門的葛掌門,許多年不見,您老人家愈發……愈發清健啦。”
葛威面帶苦笑,他這一年家中慘遭變故,兒子兒媳慘死於婚宴當場,罪魁又是自己胞兄,幾名弟子也紛紛內訌不和,這數月來心中苦悶至極,如同老了十歲一般,哪裡談得上什麼清健?轉頭向婁虞二人道:“這位是王府管家的令郎趙公子,他向來住在此處,大夥有什麼疑問,問他便是。”
趙元申道:“葛掌門,我早就不住在這裡啦,三年前我第五次考舉不第,那時便搬回下房了。”
葛威道:“原來如此,那趙公子來到西花苑有何貴幹?”
趙元申臉上一紅,道:“其實……其實今日我本不在府上,但不知為何……”他話音未落,只聽前面山石處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眾人心裡都是一凜,齊齊去看端倪,卻見山後轉出一名二十七八歲的女子來,那女子見了眾人,臉現惶恐之色,登時站住不敢再動。
葛威凝神看了那女子一會,一拍大腿道:“奇了!奇了!你不是八臺派的蕭夢蕭女俠?怎地七年前的故人,今日全都回到此處了?”
婁虞聽得一頭霧水,虞可娉開口問道:“葛掌門,你說了幾次七年之前,請問有什麼掌故?”
葛威道:“七年前六月初九,正值秀王五十大壽,他遍請臨安城周遭的顯貴豪傑參加宴席,我和蕭女俠都是王府的座上賓客,蕭女俠的師兄周氏夫婦當時也在,周夫人是東錢派端木掌門的千金,他們七大派赫赫威名,就連秀王也都另眼相看。蕭女俠,令師兄伉儷也在此麼?怎地不見他們身影?”
那女子正是蕭夢,她見到眾人時原本神情恍惚,聽到葛威提起師兄,登時雙眼一亮,道:“是了!師兄!師兄卻在何處?”微一沉思,調轉身子拔腿便跑。
眾人不知她搞什麼玄虛,也都跟她一起轉過假山,見她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