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兀二話不說,來到虞可娉和周幻鷹跟前,周殊大喝道:“誰敢碰我的孩兒!”飛起身來舉掌便打。阿兀微一閃身,回敬了一掌,周殊此時狀若癲狂,正要硬拼試探他的深淺,也舉掌迎了上去,婁之英驚呼道:“周大哥當心!”四掌相碰,阿兀陰陽雨勁貫注雙臂,周殊抵敵不住,向後奮力一躍,“哇”的吐出一口鮮血。
虞可娉見阿兀咄咄逼近,臉上毫無懼色,將周幻鷹向後一撥,擋在他的身前。阿兀忽道:“二尊者,此間的事你們自行了斷,在下另有要事須辦,少陪了!”一把抓住虞可娉的肩井穴,將她負起,飛身出了廳門。
婁之英大急,剛要跟著出門去追,卻見門口一張粗繩大網撲天而下,結結實實擋在了門前,原來卻是莊子的主人方浩觸動的機關,只聽他悽然笑道:“張世宗,我說要你們今日個個不得好死,難道便是說笑?你們只當我派了夥計在外守候,專等我不在時點燃捻信,又豈知方某如今身敗名裂,早已不懼生死?周大俠,事不湊巧,趕上你們倒黴偏要今夜拜訪,須怪我不得。張世宗!你們菠蓮宗為禍民間,今日我便替天行道!”撲到壁爐跟前,從裡頭摸出捻信點著。
廳內諸人大驚,原先只當他佈置夥計在外點燃炸藥,沒料到屋裡頭竟也藏有捻信。廣劍涼忙推開窗子,卻見那網極大,連門帶窗俱都罩在了裡頭,他急急地抽出短刀斬在網上,哪知那粗繩中混了蠶絲,一時半會竟斬不斷。那邊文抒楊則向方浩連射了三枚毒針,被他把頭一甩,躲過了頭頂的一針,其餘兩枚釘在身上,卻絲毫傷他不得。
張世宗見方浩守在壁爐跟前,慌忙道:“快殺了他,然後斬斷捻信!”方浩微微一笑,將捻信往裡一送,再伸手一拉,原來這壁爐中藏有鐵簾,一拉便跌落了下來,深深嵌入了泥地之中,沒個半柱香功夫絕難撬開,與此同時文抒楊又射出數枚毒針,方浩再不躲避,其中一枚正中額心,登時氣絕身亡。
張世宗和廣劍涼氣的哇哇怪叫,周氏一家也慌了心神,耳聽壁爐裡那捻信刺啦作響,等一會點燃了火藥,大夥都會被炸得粉身碎骨!婁之英在這電光火石間突然想起一事,從懷中掏出寶塔,打著了火扇將塔尖在上頭略一烘烤,衝到門口斬向繩網,兩下便將大網斬斷,一馬當先跳出廳去,眾人見垂死之際忽現生機,都奮起精神,從門口魚貫而出。剛踏出廳口沒幾步,身後傳來轟天巨響,眾人抵受不住衝擊,被氣浪掀出一丈多遠,紛紛摔在地上。
張世宗等人摔得七葷八素,爬起身來仍驚魂未定,再也顧不上搶奪周幻鷹,一股腦四散奔逃去了。婁之英趴在地上只覺頭昏腦漲,雙耳齊鳴,一時間竟忘了身處何境,迷糊之中忽覺有人拉動自己,抬眼一看,見此人的白衣白裙上盡是泥汙,頭前的面紗也脫落了大半,露出半張年輕俊俏的臉來,正是菠蓮宗的八尊者曹茉。
婁之英剛想問話,耳輪中忽又聽到轟隆巨響,原來崩出的房梁二次跌落,正砸在眼前,若不是曹茉將他拖出,這會自己只怕已壓在了火中。曹茉見他已出離危險,抬手將面紗重新罩好,轉身便向莊外奔去。婁之英隔了一會才回復神智,見周氏一家三口雖委頓在地,卻也沒什麼大恙,猛然想起虞可娉來,“哎呀”大叫了一聲,爬起身來便奔,見一條腳印往北去了,瞧來很像阿兀的足跡,便也向北追去,這一口氣直跑了十來里路,足印早不見了,荒郊四野夜深人靜,哪裡能見到半個身影?想到虞可娉一個妙齡女子被這女真蠻子劫持,越想越是害怕,一顆心七上八下怦怦亂跳,實不知該如何是好。
虞可娉被阿兀負在背上,只覺他奔跑如飛,兩步便出了莊子,一時間樹木山石都如生了腿般向後疾馳,心中著實害怕,猜不透這人要拿自己如何。奔了一里多地,遠處忽傳來地動山搖之響,虞可娉斜眼瞥去,見梁湖莊濃煙滾滾、火光沖天,頓時心頭一沉,不知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