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單道:“我落入你手,還有何話說?沒想到堂堂氣聖高徒,還要假借一個小姑娘之手殺人,嘿嘿,看來和咱們也不過半斤八兩。”
虞可娉與蓋氏三雄無仇無怨,更不知三人底細,怎會輕易殺他?只是看這人死到臨頭兀自嘴硬,有心戲謔他一番,挺刀笑道:“適才令昆仲怎生說的來著,‘哪有這等便宜的事?’你想一死百了,可也太過輕鬆了些,我便挑斷你的腳筋,再卸你一條臂膀,讓你永世行不得兇,終生只能做個車伕駕馬趕車,權當給死去的車老闆還一世債罷!”
阿兀坐在地上急切道:“虞姑娘,手下留情!莫要傷他性命!”
虞可娉聽他聲調有異,心中十分詫異,索性再試他一試,舉起刀叫道:“殺人償命,他們害的陳師傅身首異處,我便依葫蘆畫瓢,也給他來個一刀兩斷!”
阿兀連咳數聲,勸阻道:“莫要……莫要傷得他們……”一口真氣執行不順,又大聲咳了起來。
虞可娉見他和蓋氏三雄剛才明明生死相搏,此刻卻又拼命迴護三人,著實令人費解,當即問道:“適才這人可是要來殺你呵!你幹麼定要饒他?”
阿兀平復了一會,正色道:“此事說來話長,虞姑娘,今日你饒他們得過,隨後我再慢慢向你訴說情由。”
虞可娉見他極力維護蓋氏兄弟,心念一動,在蓋單眼前揮動彎刀,說道:“好,這裡一共四個人,晁老爺子是渤海派前輩,出身名門正派,我自不會傷他,餘下三個叫我饒過,那也不難,只是須答應我三件事,一命換一件,可是划算至極。”
阿兀道:“哪三件事?”
虞可娉道:“頭一件,便是要和我講明你因何不肯殺了蓋氏三雄。”
阿兀道:“這個自然,先前已答應你了,餘下兩件如何?”
虞可娉道:“第二件,你為何劫我北上,要脅我作甚,這件事須原原本本說給我聽;第三件,我聽完之後,要去要留,皆由我自己做主,你不得強逼於我!你可答應?”
阿兀道:“我還道是哪三件事,虞姑娘,你全然會錯了意。我請你來,並非出於歹心,也從未想過用強留你,只是此事有超常理,路上始終不得機緣開口,這才讓你誤會漸深。大丈夫明人不做暗事,這兩件事我原本便會做,算不得什麼交換,你另說兩件難事罷,等我傷愈,自會替你去辦。”
虞可娉搖頭道:“我沒什麼事要你去辦,便就這兩件,你答不答應?”
阿兀道:“自然答應,只是如此姑娘太虧了些。這樣罷,這兩件事權且攢著,等哪一天你想起要做什麼,抑或碰到了什麼難處,我再來助你不遲。”
虞可娉本就無心殺害蓋氏兄弟,把彎刀遠遠扔進樹叢,道:“好,便這麼說。咱們走罷。”牽過馬匹重又套上大車,拖起阿兀,將他架進了車中,自己則跳上車頭做了馬伕。蓋和與蓋單眼睜睜看著兩人駕車遠去,卻不敢再出言挑戰,生怕一語不慎,再惹那女子回身殺人。阿兀在車中回首道:“三位兄長若仍有怨念,儘可再來尋小弟切磋,小弟定當奉陪!”馬車支支軋軋沒入林中,就此消失不見。
虞可娉駕馬重又走上官道,見蓋氏兄弟果然未曾追趕過來,這才問道:“兀將軍,眼下該去往何處,要不要趕到城中,給你請個大夫診傷?”
阿兀道:“我只是內息岔了,北邊不遠有一集鎮,到那找一處不打眼的客棧,讓我安心運氣修養兩日,便可復原,倒無需尋請大夫。”
虞可娉依言趕車北行,走了三十餘里,果然有一座大集鎮,兩人在鎮角幽僻處尋了一家客店安頓,阿兀經過一路顛簸,內傷又重了幾分,他讓店家將客房打掃乾淨,又吩咐取了諸多饅頭清水擱入,向虞可娉交代這兩日他在房中一步不出,只靜心療傷,等兩日後恢復痊癒,那時自當將一切以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