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鵲急道:“這如何能夠?”
孫立琢笑道:“我只顧逃命便是,金兵又非要捉我,不會全力和我周旋。”
程鵲道:“待會萬箭齊發,誰還來和你周旋!何況這兩隻神鳥乃是你我所救,只會聽咱倆的話,小神醫本想親自來此,也因此鳥認生而作罷,你若不來駕乘,只我們仨如何能逃脫?”
孫立琢道:“重黎『性』子最是溫順不過,讓它和虞姑娘多親近親近,我在旁教授指引,當也不難。”
程鵲把腳一跺,道:“罷了!罷了!你們要做英雄,我難道便是懦夫?一會你與這位老人家同乘吳回,我與虞姑娘來坐重黎,大夥生死有命、富貴在天罷!”
正爭論間,房頂有人下來稟報,說宗正寺已集結潛火隊,立時便要水攻,阿兀心中一沉,道:“看來等不及城中大『亂』了。虞姑娘,我們先行衝出,等外頭官兵散『亂』,你們再乘鳥飛走!”
便在此時,西南方向突有光亮現出,黑夜之中極其顯眼,眾人頓時一愣,但見又有一人跳下房來喊道:“城裡有火光啦!有火光啦!巴大人已喝令停止進攻啦!”
阿兀大喜,趕忙親自飛身去看,不一會便跳回道:“西南方火勢沖天,那裡正是皇宮的方位,宗正寺似乎已有部分人馬返回救駕,外頭官軍已有些『亂』了。秦玉,你帶六名兄弟從後門衝出,牽掣後牆官兵!虎琪,你帶四名兄弟從房頂翻出,權作先鋒衝鋒陷陣!其餘人等,隨我從通道鑽出,緊跟虎琪身後抗敵!眾位同袍,咱們本次只為逃命,不為殺人,大夥若僥倖得脫,先在荒野山林中躲避數日,再慢慢到彰德府匯合,絕不可拖累鄭王!”眾人俱都領命。
阿兀分派得當,對虞可娉等道:“眼下官兵尚有秩序,待我們衝出,必然一陣大『亂』,那時便請諸位乘鳥飛走,咱們青山不改、後悔有期。”言罷率領眾人分頭衝出酒行。
程鵲聽到外頭交戰呼喝之聲大作,便道:“咱們走罷,再遲片刻,官兵非衝進來搜尋不可。”讓孫立琢帶著陸廣跨上雄鳥吳回,自己則翻身騎上雌鳥重黎,伸手一拉虞可娉,二人同時橫在鳥背之上。
孫立琢打了一聲呼哨,道:“程姑娘,請你們先行,我在後頭為你們保駕!”
程鵲點了點頭,也嘬嘴成哨,用手輕拍畢方的長頸,重黎揮舞翅膀,緩緩騰空而起,直飛了十幾丈高,徑往東北而去。
虞可娉騎在鳥背之上,只覺離地愈來愈遠,心中也不免一陣惶恐,嚇得緊閉雙目,不敢多看一眼,隔了好一會,心緒才慢慢平復,睜眼一張,只見身後西南方向火光沖天,腳底下無數官軍正與鄭王的眾心腹交戰,早已『亂』的不可開交,於是向遠處四外一眺,知道只要向東飛過兩三個街口,就非宗正寺的屯兵之地,若到得那裡,便算是柳暗花明、死裡逃生了,剛想出言提醒,突覺坐騎向下一沉,似乎有些力有不逮,只聽程鵲慌道:“糟了!重黎支撐不住兩人的重量,只怕飛不動了。”
虞可娉見此時大夥正在官軍頭頂,若掉下去,便會深陷重圍之中,忙道:“一會離地近了,我便跳下去殺敵,那時鳥兒馱著你一人,便可重又起飛,請你快去皇宮引婁大哥來救我!”
程鵲道:“先別灰心,我再激它一激!”從懷中『摸』出笛哨,運氣吹動起來,重黎聽聞哨聲,精神為之一振,狠命揮動了兩下翅膀,又奮力飛起丈餘。
街巷中有軍官聽到哨聲,也抬頭觀瞧,見適才那兩隻大鳥又飛到了空中,急忙請示巴大人。巴大人先前分兵一半回宮救火,這時正被阿兀率人衝的焦頭爛額,早已顧不得什麼薛王指令,氣急敗壞地道:“放箭!放箭!”弓弩隊紛紛架起弓箭,向四人兩鳥『射』去。
重黎馱著兩人本已到極限,這時為躲避箭雨,更加無力飛高,只得慢慢地下落,孫立琢見勢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