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廣忠生長於此,自是知道獅子廟的所在,眾人邊行邊商量對策,林廣義道:“呂癩子說的紫臉獠牙,我卻有所耳聞,這人位列尊者第七,本分管淮南一帶,似乎叫什麼廣劍涼,那高瘦的是誰卻不知道。不過四尊者不在此處,八尊者雖也會放毒針,但咱們小心提防,以三對三,也並非全無勝算,只是不知那絕頂高手是什麼來頭。”
婁之英道:“高瘦的當是五尊者張勝,他和廣劍涼都曾與小弟交手,非是我大言不慚,以兩位哥哥的修為,加上小弟,對付這二人綽綽有餘了,八尊者若真外出不在本地,此事更是大有希望。唯一顧慮便是呂癩子提到的高手,娉妹,你說此人是誰,會不會是關風?”
馮林二人聽到關風的名字,均嚇了一跳,“見棺不見關”在江湖上惡名昭著,武功又是奇高,若果真是他,這裡無一是他對手,想要救人可就難了,只聽虞可娉道:“呂癩子只是個潑皮,他說的雖都是實話,但咱們卻不能盡信,焉知這幾日八尊者曹茉有沒有回來?四尊者文抒楊會不會也恰巧來了壽昌?除了張勝和廣劍涼,獅子廟還伏下了多少幫兇?只咱們四人能不能敵得過?那絕頂高手,呂癩子連見都沒見過,他到底高明在何處?會不會此人只是虛張聲勢、被這潑皮誤會?這些若不查明,咱們冒然行事,只怕就要遭殃。”
林廣義道:“虞小姐說的不錯,其實就連鄉民的親眷是不是被囚在獅子廟,呂癩子也吃不大準,咱們若是硬來,那便會打草驚蛇,再想救人就更難了。我看為今之計,只有偷偷到獅子廟查探一番,再做定奪。”
眾人知道在這空說無用,忙展開輕功疾奔,向北行出七八里路,來到一座廟宇跟前。婁之英見這廟依山傍湖而修,圍牆上盡是殘磚破瓦,屋頂的彩漆倒有一半脫落,瞧起來雖不夠氣派,但院牆一眼望不到邊,直隱沒在山腳林中,似乎內裡十分龐大,不禁心中暗道:“此處用來囚禁數十百姓倒也不難,看來呂癩子的話,倒有幾分可信。”
眾人不敢從門前經過,藉著黑影直摸到外牆之下,林廣義江湖經驗頗豐,拾起一枚石子扔進牆裡,聽著並無獵犬守護,心裡又定了幾分。四人施展輕功,悄悄翻牆進到了院中,只見裡頭漆黑一片,不像有人居住的模樣,倒似一座殘敗的破廟,馮廣忠低聲道:“自我憶事時起,獅子廟便一直香火不旺,前些年更是殘破失修,早無鄉鄰問津了,也不知道呂癩子的話有沒有準星。”
虞可娉道:“這廟遠比一般野廟為大,咱們適才為免驚動敵人,特意繞到林後翻進,想是離主屋遠了,便向前摸索一番,若真尋錯了地兒,再另作他算。”
四人打定主意,悄無聲息地逐屋排查,雖覺此處並無人煙,但仍倍加小心,不敢弄出絲毫聲響,待繞過第三座殘殿,忽然眼前一亮,有亮光從不遠處滲出。眾人心中一動,行的更加謹慎,待轉過房角,這才看清,原來前院有一排長屋,內裡點著燭光,渾渾綽綽也看不見屋裡是否有人,正猶豫該如何上前查探,忽聽視窗有人喝道:“兀那幾個漢子,你們是哪裡來的野鬼,竟敢到獅子廟來偷偷摸摸!”
婁之英等人暗暗心驚,均想自己一行藏得如此隱秘,竟也能被一眼發覺,看來此人眼力之高,不下武林一等高手,正想出去應聲,忽見西首屋角處溜出三個人來,都做鄉民打扮,舉止顯得頗為驚慌,這時長屋房門業已大開,從裡頭走出一個大漢來,向著那三人張了一張,鼻中哼道:“我道是誰,原來是耿老四,黑燈瞎火地,你們怎摸到這來了!”
婁之英等這才明白,原來屋中人看到的並非自己,而是躲在西首的鄉民,其中那個被叫做耿四的,正是日間先向馮林二人痛哭流涕、繼而舉棒相向的中年農漢,他身後兩人也是白日裡前來鬧事的鄉民之一。只聽那耿四道:“我……我們來找常老闆有事商量。”
那屋中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