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起身將阿楠哥哥摟進懷裡,輕聲安慰他,“能的,阿楠哥哥,你肯定可以的。”
只可惜我的安撫並不能起到任何實質性的作用,已經接連坐了好幾個小時的阿楠哥哥,此刻身體的疲憊程度早已達到頂峰。雖然剛剛杜斌將他背起來幫他給身體減壓,可終究不如讓他躺下休息來得放鬆。
我和杜斌對視一眼,杜斌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他活動了一下身體,然後朝列車辦公席走去。
我們剛剛一上車就已經向列車員申請過臥鋪的席位,列車員得知阿楠哥哥的身體情況後,表示如果有臨時空出來的臥鋪,可以優先分配給阿楠哥哥。
我看著杜斌跟列車員交涉了幾句,然後衝我擺擺手,示意我還是沒有臥鋪。
我忍不住嘆了口氣,阿楠哥哥拉著我的手問我怎麼了,我搖搖頭說道:“沒什麼,阿楠哥哥,我繼續給你按摩吧!”
“別了。”他勾勾我的手指,讓我坐在他身邊,“反正你按再久我也沒什麼感覺,不如就好好歇著吧。等到了寧鄉,我還得麻煩你和杜斌。”
“別這麼說。”我伸出食指堵上了阿楠哥哥的嘴,“出都出來了,就不怕麻煩。阿楠哥哥,現在車上人不算多,馬上杜斌回來,我倆一起攙著你站一會兒好了。”
“可別——”阿楠哥哥不同意,“杜斌揹我就算了,好歹他站得夠穩。現在你還想讓我自己站起來,你是生怕我不能再摔一跤呀?”
“說什麼呢?”我“重重”地敲了他的頭一下,“你再這麼坐下去,屁股都得坐爛了!”
“哦!”他哀怨地看我一眼,自己撐著座椅微微動了動身體——真的只是微微動了動,屁股剛有抬離座位的趨勢,便又緊緊黏在了座位上。
“阿錦,”他又瞥我一眼,見我沒有上手扶他,便還想試著自己給自己減壓。這回,他換了個方式,他一手撐著座椅,一手扒著我的身體,然後儘量控制著上半身朝我歪倒。我怕他摔下座位,自然趕緊伸手接著他,於是,他半靠在我懷裡,屁股也算是抬起來一半了。
他看著我嘿嘿笑起來,“阿錦,你看,我這樣坐,能保住一半屁股。等會兒咱倆再換個位置,我就能保住另一半屁股了。”
我對著他的額頭給他彈了個“腦瓜崩兒”,然後兇巴巴地說,“誰要跟你換位置,你不是有本事嗎,待會兒自己換。”
“切——”他撇撇嘴,“你不幫我,不是還有杜斌嘛!”
“是是是,你有杜斌,不需要我。”我順勢站起來,給他騰出來我的位置,然後扶著他,讓他枕著我的包半躺在我的位置上。
他自然是明白我的用意的,右手抬了抬,勾住了我的左手,笑意盈盈地說道:“阿錦,我就知道,你才不會不幫我,你是最心疼我的。”
是啊,我是最心疼他的。畢竟在我心裡,他的位置可比我自己的位置都高。
我站著,無意間瞥到剛從衛生間出來的杜斌被列車員叫住了。杜斌一臉疑惑地聽列車員說了句什麼,然後雙手抱拳朝列車員作揖。
列車員擺擺手,給了杜斌一張紙條後,揮揮手讓杜斌離開了。
杜斌在擁擠狹窄的過道里穿梭得非常歡快,像一條剛剛下水的魚。他三下五除二就擠過了長長的過道,走到了我和阿楠哥哥的身邊,給我們帶來一個好訊息——剛剛列車員說,有個鋪位的乘客提前下車了,所以他的鋪位空了出來,可以讓我們帶著阿楠哥哥去休息。
“不過——”杜斌看著一臉興奮的阿楠哥哥說道,“臥鋪車廂和我們相隔了四節車廂……”
“四節車廂?”我看著那些站在過道里的乘客犯了難,要只是我和杜斌,別說穿越四節車廂,就算是穿越八節車廂,也沒有任何問題。可我們要帶著行動不便的阿楠哥哥,穿越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