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穆上將您怎麼來了,小深快去倒水。”
陸煙深聽話地去倒水,穆懷章放下禮品,“不用麻煩。”
穆懷章身居高位,但如果他有心,想要獲得一個人的好感不難。
幾句交談下來,魏芸露出了一個笑容,“多謝您照顧小深,都怪我沒用……”
“媽!說這麼多口渴了吧,喝點水。”陸煙深不喜歡聽魏芸自責。
魏芸接過來,眼睛不經意一掃,發現了陸煙深嘴唇上的傷口。
她愣了愣,差點沒拿穩水杯。
她壓下心裡的巨大震驚,喝了口水緩了緩心神,試探道:“我能換醫院也多虧了穆上將您。”
穆懷章應了這聲感激,話裡話外讓她不用見外,態度平和得不像一位上將的模樣。
然而正是這種態度,讓魏芸更加確定了某種猜想,她的心跳越來越快,手心出了一層薄汗。
“小深還小,沒給穆上將添麻煩吧。”
穆懷章聽到這句話,已然明白魏芸在試探他們的關係,他打心底裡敬佩這位堅強的女性,因此他找了個藉口支開了陸煙深。
待陸煙深走遠後,穆懷章走到魏芸病床前,拿了個小板凳屈腿坐著平視她,給予她尊重。
“魏女士,雖然很冒昧,但我很喜歡小深,現在以結婚為前提在追求他。”穆懷章放緩了語氣,用最大的真誠打動這個女人,“我年幼失怙,從沒有在意過誰。”
“但,我出差的時候會經常掛念他,會擔心他睡不好,怕有人欺負他。”
“我這個年紀的男人談愛情好像有些不切實際,但我……真的很喜歡他。”穆懷章想起他替自己挨的那棍子,既心疼又心歡。
真的有一個人從長相到性格都如此合他的心。
魏芸聽著,眼淚一串串滾落,她狼狽極了,手上沒力氣。
穆懷章看出她的窘迫,主動拿了紙巾給她擦眼淚。
魏芸顫抖著手,穆懷章立刻握住她。
“是我拖累了小深。”
穆懷章從魏芸口中聽到了陸煙深的過去,是冰冷的資料文字無法替代的、鮮活的陸煙深。
陸煙深讀初中時就開始四處給人幹小工,撿瓶子、幫同學跑腿,再大一點就去一些快餐店給人刷盤子。
陸煙深的父親創業失敗,欠了一屁股債跑了,留下一個爛攤子。
魏芸每天打幾份工,有時候忽略了陸煙深。
追債的人逼得陸煙深不敢回家,只能睡在校門口,整天髒兮兮的,被同學們嫌棄,做各種惡作劇整蠱。
有時候書被丟進廁所沾了髒汙,有時候書包被扔進了校內的垃圾站,更甚至,陸煙深下課遲了一步,都會被人堵住揍得鼻青臉腫。
然而每次陸煙深見到魏芸的時候,都會揚著大大的笑容,“媽媽,今天老師表揚我成績進步,給我兩顆糖,我給你留了一顆。”
穆懷章聽得心揪起來,他來晚了,他不在的時候全世界都在欺負他的小貓。
門外響起腳步聲,魏芸收了聲,穆懷章知道她需要時間平復心情,便替她去攔住陸煙深。
“你媽媽睡著了,別吵醒她。”穆懷章拉著他低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