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榮光,我與我的族人只怕都無福消受,小門小戶,惟求安順。”
“有你在朕身側,他們必然是安順的。”他撫摸她長髮,語調和緩。
夜色花影裡,少女素衣烏髮,垂頭不語,清凌凌恰似一段皎然的月光,透過寬鬆的衣衽,又隱約窺得見內裡的旖旎春光。
他輕易動情,一邊吻她眉睫,一邊低語:“月娘,從前我們兩情繾綣,相知相許,你為我刻玉簪、我為你鑄瓔珞,你我患難與共,攜手書下白首之約……”
他眼睫垂落,隱隱有淚光流轉,似悵惘似釋然,“你不該忘記我的,月娘。不過…縱然無法憶起前塵…這世上,也不會有人比我們更相愛,就如此刻。”
烏雲覆月,風聲最盛的一刻,他褪去少女的衣裳,拉她陷入洶湧的情潮。
點滴清淚糅合汗漬滑落,墜在窗畔的洛陽花間,消融風中。
從頭到尾,宋迢迢都不曾提及許琅城,哪怕隻言片語,她雖記憶全無,仍將蕭偃的心性揣測出大概。
果然,翌日宮闈裡傳出訊息,據聞薛太妃的侄兒許二郎入宮探親,引得京中貴眷紛紛側目。
休說他出身望族,父親位列三品公候。單看他一身皮相,風流倜儻英姿勃發,就不失為待嫁貴女的一則上選。
可嘆這位許二郎年不逾雙十,竟然早有婚配,還是貴胄中聲名遠揚的平遙縣主,悍烈善妒,尋常人萬不敢沾惹她的夫婿半分。
再者許二郎入京將將一二日,即刻又由聖人護衛歸府,是以這段傳聞恰如霞光煙火,極快湮滅。
宋迢迢無意探得幾分訊息,大抵理清原委即擱置在旁,照舊飲食起居,臨到夜裡,她倏地十分懨懨。
進宮三四日,每每入夜,蕭偃必來鬧將她,要的頗狠,她白日裡常在休憩,一舉一動時時有宮人監視。她稍有異動,蕭偃就忙不迭追來,當日批閱的摺子也挪移到蓬萊殿。
蕭偃是很不喜宋迢迢離開他視線的,可他有大朝會、常朝會不提,平日還有諸種政務、筵講需要處理。
近日因著立後一事,朝堂各派爭得更狠,他不得不撥出時間,應付一波又一波的朝臣。
宋迢迢倚靠金絲引枕,翻閱閒書,蕭偃端一碗西參粥前去喂她。
她別開頭,全然不肯分神理會,他面上的笑淡一些,再壓不住心裡的猜忌,唇角微勾,眼底幽深如潭,“怎麼?你的舊情人方才離京,你心裡石頭落地,委實裝不下半刻了?”
宋迢迢緘口,側目望向遠方,低眉垂睫,極幽怨的姿態。
四遭一片死寂。
蕭偃心裡躁戚更重,他一旦思及她被旁人佔據思緒,就覺有股莫名的、切膚的痛楚充斥全身。他右手無法壓抑的戰慄,腦海中紊亂不安,誘使他去拉扯她的衣帶,想要透過暴戾的佔有穩固他的心旌。
少女轉過頭,琉璃眼中波光迸裂,怒斥道:“你非要逼死我嗎!”
蕭偃一頓,再未妄動。
宋迢迢腰身一軟,睫羽顫顫,搖搖欲墜般晃動,他神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