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解開最貼身的裡衣,不論男女,窺人胸/乳都是冒犯的。
只是手下的肌理硬若磐石,筋骨突出,怎麼看也不像女兒家。
她垂頭散發,良久,低低呵笑一聲。
她實在不知道,他還深埋了多少隱秘。
隔日,宋迢迢便收到了部下的線報,據言涼州賀氏的前少主名仰,的確有一雙生姊妹,與他感情甚篤,雲英未嫁,至今下落不明。
她想,真是好妙的局啊,燕娘。
不知你還有多少暗線藏伏在此,為你做戲呢?
她假意認下這一說辭,不再讓手下人四處奔波。
宋迢迢繼續與蕭偃交好,二人情切,彷彿更甚從前。
直至有一日,她假借議事之名,面見了一位河西富商,此人早年落魄受她恩惠,方才有餘力前往西境闖蕩,也算結下一樁善緣。
富商姓胡,主營綢緞生意,憑著手段活絡,在河西很吃得開,與涼州豪奢也多有往來,故爾聽過一耳朵賀氏大族的辛密。
他是個知恩圖報的,得了宋迢迢的密信,當即使出渾身解數,將能摸到的情報摘了個乾淨。
賀氏的前少主因內鬥身死一事,並非作假,想來是事態不光彩,現今賀府中人對此皆是三緘其口。
胡商尋摸半日,方才知道這位少主表字琅城,名倒不得而知,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絕沒有什麼雙生兄弟姊妹,唯有一個阿姊也早已外嫁。
況且他那奪權的族叔頗為歹毒,輕易是不會留下活口的。
宋迢迢聽完,神態平和,內心翻江倒海。
又是一場潑天騙局。
她甚至不敢深想,若蕭偃與賀氏無關,他為何要以此作伐;若他與賀氏有關,這樣忍辱負重,窮盡計策,手上還捏著她無法窺伺的人脈財力。
他究竟是何等背景?
她已經無力探究。
她只明確了一點,蕭偃要設的局太過龐大,太過驚駭,萬萬不能牽連宋家、杜家分毫。
她有什麼權利為一己之私葬送全族?即便此恩非報不可,她也可以繼續費心尋找賀仰,而不是一廂情願地將熱忱付諸在蕭偃這。
她必須尋機和蕭偃劃清界限。
眼下就是個極好的時機。
雪落聲不絕於耳,她聽見自己的心跳一聲平緩過一聲,她仰面,目光直直對向少年的雙眸,因是背光,他這雙狐狸眼愈發漆黑滲人。
“燕奴,我可以這樣喚你對麼。”話落,宋迢迢又想笑自己虛偽古怪,分明此前已這般稱呼過多次。
少女笑起來,棠花色的唇瓣輕抿,琉璃眼彎彎好似月牙,蕭偃見了,眉目柔和幾分,只是眸光一錯不錯的擒著宋迢迢,像只蓄勢待發的猙獸。
宋迢迢沉吟幾許,繼而道:“說來,我現在還不知道你的真名呢,‘燕奴’二字,大抵是你的乳名……”
“由此可見一斑,相識半載,我對燕奴仍是知之甚少。若說半分怨懟沒有,是騙人的,可若說有,也實在不多,更多的是悵然。畢竟我是真心將燕奴當友人的。”
“我能力有限,耗費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