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揹人,反正就是把恩愛貫徹到底。
戈岸這是頭回看見這倆人摟在一塊親,雖然詫異倆男的膽大程度,但對他們特殊的關係也沒有什麼想法。
反正他弟弟是有女朋友的。
忽然他覺得,假設這次發現戈山的物件不是女人,而是個男人……那他會是什麼想法。
看著方樂言在那被親的臉紅脖子紅,戈岸琢磨了半天最後發現。
自己竟然並不在乎戈山找的是個什麼人。
不管男的女的,只要是個好人往後能互相照顧就行。
換句話說,活著就行。
身在末世裡,每個人的生命都有可能隨時結束。
那為什麼還要對自己有多少要求呢,只要順心就好了,戈山夾著手裡的煙把視線轉向了角落坐著的路寬。
其實很能明白對方一天之內失去兩個隊友的傷懷。
當初阿宇被咬困在喪屍群裡,戈岸心裡的難過也不比戈山少。
只不過他是大哥,永遠都要清醒著做好生死選擇。
他自己可以死,他弟弟不能死。
阿成的性格很好相處,這幾天跟每個人笑笑鬧鬧的都處熟悉了,能看出來路寬也是把阿成當成自己弟弟。
現在弟弟的屍體就在另一個廠房裡,血液撒了滿地。
那種被困在原地什麼都做不了的蒼白,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表達出來的。
戈岸站起身走了過去。
在路寬旁邊的機器架子上蹲著,嘴裡吐出的煙霧把周圍那股子潮溼酸味沖淡了些,有種歲月裡埋沒的記憶味道。
不嗆人,卻嗆出了路寬的眼淚。
戈岸的年齡跟路寬相仿,二十多歲的年輕人都會有股子壓不下去的衝勁兒。
可到了三十歲,那些衝動都緩緩被壓了下去,剩下的都是沉澱出的沉穩。
“還是那句話,這操蛋的日子,留下的人不比走了的人容易。”
戈岸就用這句話一遍一遍的勸自己,才能把心裡的愧疚假裝淺顯些。
好在現在還能在看見弟弟,也得到了體諒。
“都會變好的。”
三十多歲的成年人沒有那麼多機會去哭泣,傷心都只能埋在心底一層層緩慢疊加,路寬蹭了蹭眼淚。
他臉上還有噴濺上的血跡,這樣一擦就變的狼狽起來。
可是情緒已經慢慢沉澱下去,話語間除去傷懷也只剩下清醒。
“對不起,錯怪了你。”
戈岸對這份道歉沒什麼在意,如果每個人都能換位思考的話,這世上就沒那麼多怨恨了。
路寬眼看著兄弟死在眼前,激動也好衝動也是應該。
等今天的陰沉天氣過去,明天還是後天,還要繼續前行。
這場大雨下了一天一夜。
空氣中的刺鼻味道越來越濃郁,那冒著味道的雨水順著廠房大門縫隙從底下流進來,他們從工廠裡找了一些工具,挖了一些土把門口擋了一圈。
不然再這樣下去,早晚得把廠房給淹了。
一天下去偶爾就能聽見有人咳嗽。
方樂言趕緊從行李找了幾個口罩出來,讓每個人都戴上。
現在沒辦法分辨刺鼻氣體有沒有別的問題,但很可能對呼吸道造成損害,如果造成嚴重的咳嗽,現在根本沒辦法醫療。
連小喪屍都被方樂言哄著戴上了口罩。
它覺得有點難受總往下扒,嗷嗷的想要出去拿自己的大兔子。
戈岸也是被它嗷嗷叫喚的煩了,就在廠房裡轉悠著找了點破布,用乾淨的衣服紮起來做了個簡易布娃娃。
大夥兒都覺得很醜。
可小喪屍看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