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朝看了兩個罐頭一眼,沒動。
方樂言還認為是自己沒說的清楚才讓喪屍不高興了,竟然看裴朝都有種寄人籬下還要看臉色的既視感。
所以小隊長的態度比剛才還要溫柔,他替喪屍開啟了一個罐頭遞過去。
“我沒有怪你,是我自己不小心……”
喪屍沒有接罐頭,而是伸手把方樂言抱住,腦門在他肩膀上蹭。
蹭幾下就把帽子蹭掉了,繼續用有點蓬亂的頭髮在他身上蹭。
拱的方樂言心裡一片柔軟,把罐頭放在一邊摸了摸喪屍頭。
裴朝的髮質跟面板一樣略有些乾燥,讓方樂言感覺自己像是在擼只黏人的大狗子。
大狗子在他身上蹭了幾下,張嘴不敢再咬他脖子,只咬住他的衣服一邊嗅嗅一邊磨著牙。
方樂言就抱著讓他磨,反正就當哄個比自己個子大的小孩兒。
只是裴朝有點不高興,喪屍情緒顯得實在焦躁,碦碦磨著牙還在喘粗氣。
這裡人太多了,好多人都說兩種話。
而且還總有人想搶樂樂,想用一個罐頭就把樂樂換走。
喪屍越想越生氣,牙齒磨的清晰作響並且從胸腔中發出類似野獸的低吟聲。
方樂言壓根不知道裴朝的壞情緒從哪來,生怕喪屍突然暴躁起來發出吼聲,趕緊抱著趴身上的“一大隻”邊拍邊安慰。
“是不是想吃肉了?”
“今天剛回來不合適再出去,我明天帶你出去好不好?”
裴朝胸腔中發出的野獸震動感越來越強烈,想起那個女的想趁遞罐頭摸方樂言,氣的咬著方樂言的衣服瘋狂甩頭。
好像就想把衣服咬爛似的,扯的方樂言身子都歪了下還磕了下臉,喪屍面板有點粗糙且沒什麼知覺,哐哐哐的發狂方樂言完全抱不住。
沒折騰幾下就脫了手摔在了沙發上,瘋了似的撒氣。
“裴朝!”
“別鬧了!”
喪屍撲到方樂言身上又咬住他的衣服,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彷彿瞳孔都在變化,美瞳的邊緣顯現出了淡淡的灰色,已經快要掩蓋不住原本的淺瞳色。
加上乾燥有些粗糙的蒼白面板,方樂言頓時覺得自己是被一隻惡獸壓在了爪子底下。
驚的心臟撲通撲通狂跳,還以為裴朝喪屍本性爆發想咬死自己。
但方樂言沒有發出任何的驚叫,他把恐慌壓制在喉嚨裡,看著面前裴朝的臉,只叫了聲。
“裴朝。”
喪屍的瞳孔恢復了些,但表情依然有點猙獰,張開嘴朝著臉上咬過來。
方樂言瞬間閉上了眼睛,卻沒有感到預想中的疼痛,只有輕輕的小小的像是在撓的觸感,彷彿有個沒長牙的小崽兒在他面板上啃的小心翼翼。
甚至還仔細看了看沒咬出印子,用舌頭舔了舔。
舔了臉,也舔了他的嘴角。
“樂樂。”
方樂言立刻從慌亂中穩定下來,抬手摸了摸喪屍的頭髮,劫後餘生的緊張感還沒完全散去,裴朝貼在他臉邊上又發出了憤怒呼氣聲,話音磨著牙。
“摔死她。”
裴朝討厭那個女人,他想讓方樂言像摔傻逼一樣摔死她。
而方樂言一時都沒懂他說的是誰,有點茫然的盯著喪屍那即將野獸爆發的表情,反問道。
“摔死誰?”
裴朝鬆開了按住他手腕的手,伸出一根手指頭戳向方樂言外套半敞的胸口。
用粗糙的指腹在他胸膛上劃了一下,惡狠狠重複道。
“摔死她!”
聲音有些大,震的樂言眨了下眼才明白裴朝說的是趙婉瑩。
雖然趙婉瑩刻意討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