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野發出不好意思的一聲笑,感覺自己從昨天琢磨的有點多。
現在的倖存者團隊也不是什麼人都收納的,畢竟隨著時間越久以後物資就更加緊缺。
多張嘴食物就少一份的道理誰都知道。
從警局出來時方樂言都已經昏過去了,所以也根本不知道回來時的情形。
至少這裡其他人雖然沒多大敵意,但也沒有要靠近自己的意思,梁野卻根本沒想到方樂言醒來不是盤問自己身份之類的。
反而第一句話先感謝自己。
他都有種被盲目信任的彆扭感,忍不住對方樂言反問了句。
“你就不先問問我是什麼人……就敢留下我?”
方樂言心想難怪人家彆扭,裴朝從外面就能聽見裡面談話內容的事情只有他跟於大力知道,於大力那一根筋壓根都沒把這當回事。
光顧著眼裡冒崇拜的小星星了……
“梁哥,你是原來就在警局工作嗎?”
畢竟敢把自己關在武器庫裡的人,也不能是一般的膽子。
梁野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打扮,順手拍了拍在綠化帶旁邊蹭在褲子上的土,然後給瞭解釋。
“我不是警察,就是以前入過伍,病毒爆發那會兒我剛從車站下了車。”
……
這樣一說還挺慘的,方樂言沒好意思多問,想著恐怕連家門都沒來得及進,家裡人估計也沒能救回來不然也不會獨身待在警局了。
“那成你先休息吧,我下去問問那大塊頭還去不去。”
梁野轉身走了,還因為不知道這裡白天不關門的規定,順手就給帶上了門。
房間裡頓時安靜下來,方樂言被吵的發疼的耳朵也才終於得到了些緩解,又想起來自己感染病毒的可能,著急忙慌的想下床。
“裴哥你快給我看看我眼睛是什麼顏色……”
“算了我還是去照照鏡子……”
“裴哥?”
“裴哥……?”
這時候他突然發現裴朝站在窗戶邊上一動不動,隔著玻璃朝大街上看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喊了兩聲都沒搭理他。
好像在生氣。
“裴朝?”
又喊了一聲,方樂言才看見裴朝轉身過來,慢吞吞的朝自己這邊走。
臉色和眼神都被帽子遮在陰影下,背對著早晨的陽光讓方樂言直覺得晃眼。
這種磨磨蹭蹭的舉動就好像變了個人似的,裴朝原來根本用不著他叫,好像永遠跟在他身邊幾步都不願意離開。
無論方樂言哪會兒轉身,都能看見大喪屍站在自己身後。
方樂言扶著床頭站起來,伸手過去摘了喪屍的口罩,並且搓了搓對方的臉頰哄他。
“你守了我一夜沒吃東西吧?是不是餓了?”
“昨天都答應要給你找肉吃,怪我說話沒算數生氣了?”
現在方樂言說的話都是他真正想說的話,心裡也沒有任何不同的想法讓裴朝聽見。
他連生病醒來都在心疼喪屍。
這才讓裴朝有了種失而復得的真實感,走過去摟著方樂言在他的脖子邊上呼呼喘氣。
發出像是難過又哭不出來的動靜。
他還以為樂樂會變醜,變的跟外面那些一樣。
呼哧呼哧的貼著方樂言的面板只蹭了蹭,都沒再敢張嘴吃吃啃啃。
喪屍表達的實在有限,方樂言能聽出感受到他是非常難過,只是更以為是在自己不清醒的時候裴朝受了委屈。
“別生氣了,待會兒我去問問還有沒有牛肉乾,一兩天我就想辦法出去給你找肉吃。”
“……要不然,你先啃我手吧哈哈。”
方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