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晴蕪虛弱的躺在床上,碧桃細細的給她擦著額頭滲出的細汗;
王晴蕪從回來就開始發燒,她在柴房裡面關了許久,每天就喝一碗白粥,喚作是平常人也會虛脫,何況王晴蕪這樣一個從小嬌生慣養沒吃過苦的官家小姐。
“小姐,你要快些醒過來,我們得救了...”碧桃說著,眼淚又要掉下來。
程錦安在旁邊嘆了口氣:“碧桃,你放心吧,剛剛大夫不是說了嗎,姐姐喝了藥出了汗,很快就會醒過來的。”
“嗯....”
第二清晨,陳錦安和碧桃一個坐在床邊,一個趴在床尾打著盹。
王晴蕪緩緩睜開眼睛看到程錦安坐在床頭打著瞌睡,她以為自己看錯了,伸出手去摸程錦安的臉,程錦安感覺有什麼東西輕輕碰著自己的臉,還迷迷糊糊哼了哼。
“錦安?是你嗎....”王晴蕪的聲音嘶啞又帶著悲傷和難以置信。
程錦安猛然睜眼,看到王晴蕪終於醒來,高興喊道:“姐姐!你醒了,你終於醒了!”
她抓起王晴蕪還懸在半空的手:“是我!是我!!”
碧桃也被聲音吵醒,醒來後看到王晴蕪終於不再昏睡,也是驚喜萬分:“小姐!你終於...你終於醒過來了!你要嚇死碧桃了!”
王晴蕪看著面前的兩個人,她已經忘記自己是怎麼獲救的了,只記得有人抱著她出了徐府......
程錦安看著王晴蕪,對碧桃說道:“碧桃,去給姐姐倒杯水吧。”
“好!”碧桃連忙就去桌前倒了水端到床邊,程錦安將王晴蕪扶起,枕頭墊在她身後。
王晴蕪慢慢喝完了一杯水,覺得嗓子像乾涸已久的田地終於得到雨水的滋潤,她看了看程錦安,開口道:“錦安,你怎麼來云溪縣了?是我爹孃叫你來接我的嗎?”
王晴蕪說話的聲音沒有那麼嘶啞卻仍舊不像原來那般。
程錦安聽到她的話愣住,沒有說話。
“錦安?錦安...”
程錦安抱住她,沒有說話,這卻已經是最直接的回答。
王晴蕪由開始的低聲啜泣,漸漸變成崩潰大哭,似乎發洩著這些天以來所有的情緒,她一直抱有僥倖心理,是徐申狄騙她的,直到這一刻,才終於接受了事實。
程錦安藉著王晴蕪的情緒,也跟著痛哭了一場,她為王晴蕪的遭遇難過,她的孃親,還有.....她的小白.....
兩個人不知道抱著哭了多久,直到蕭昀來敲門,程錦安才止住眼淚,紅著眼睛去開門。
“蕭將軍。”
蕭昀看著眼睛紅腫的程錦安愣了愣,他方才以為在裡面哭的是王晴蕪和碧桃,沒成想程錦安也哭成這樣,轉念一想,她孃親現在也還沒有甦醒,還有之前一直跟在她身邊的那位年輕男子也....
她這段時間表面看上去是好了許多,實際上都是在強行為自己戴上面具了吧,只有藉著王晴蕪的悲傷,她才能發洩自己的情緒....
“程姑娘,你還好吧。”蕭昀語氣溫和。
程錦安不好意思的笑笑:“我沒事,將軍,我只是高興,姐姐終於醒了!”
蕭昀點點頭,還是站在門口,遞給程錦安一個白布裹起來的東西。
“這是什麼?”
“是王大人的遺物,就...只剩這個了,你幫我轉交給王小姐吧。”
蕭昀說完,轉身離開。
程錦安關上房門,回到裡間,將蕭昀給的東西拿給王晴蕪。
“姐姐,這個是蕭將軍讓我給你的,說是...大人的遺物...”
王晴蕪輕顫著手接過,將白布一點一點展開,裡面是一塊缺了一角的玉珏,王晴蕪將玉珏放在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