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著抽根菸解癮消愁,再和她聊幾句就睡了的。
結果,她發這種話。讓人怎麼能不在意。
他以前也被他姐丟到公司訓了一段時間,知道那個訓練的強度和實時考核的壓力有多大。
刺銘悠悠地撥出一口氣,索性撥了個電話過去。他下齒往上一咬,煙管也往上微微抬著。
唐靈一看到他的電話,愣了一會,立馬調小音量跑到寢室走廊去接。
唐靈:“喂…”
深夜時分,刺銘的聲音又低又啞,應著她的話,“嗯…”
唐靈:“…”
刺銘:“真累著了?”
唐靈蹲靠著牆。她實在不應該在第一天就抱怨這些,那會顯得自己很垃圾,但她獨獨就是想跟刺銘說,或許是信任,或許是因為放下了架子。
“挺累的。”她說。
刺銘:“你們做體能訓練了吧,身上痛不痛?”
唐靈有點驚訝於他竟然知道她們的課程安排,滯了須臾,“嗯…腿和手臂還有肚子都好痛。”
刺銘想到一些柔軟的觸覺回憶,不由自主地說:“你身上真的一點肌肉都沒有,軟得跟豆腐一樣。”
唐靈:“喂…你不用再火上澆油吧。我是體力差,體育也差,但是練一段時間就會有的。”
刺銘:“是,你訓練完,最好揉一下,不然明天腿都伸不直。”
唐靈:“…嗯…”
幾秒鐘的安靜,他在吸菸吐霧,唐靈不自覺瞄了眼時間。有點晚了。
“這個點你是不是要睡了?學校都熄燈了吧。”
刺銘:“不困。”
唐靈:“嗯…”
唐靈握著手機的手臂裡頭的肌肉在隱隱地開始痛,她換了一隻手,看著幽靜漆黑的走廊,和房間裡死寂般的靜謐。心裡愈發空落落,愈發想他。
“刺銘…”她的聲音有種易碎感,脆弱到讓人心疼,混著凌晨死氣沉沉的背景白躁。
刺銘摸著發頂,心裡忽然一下煩得不行,低聲,“就這麼想我?”
唐靈:“…”
刺銘:“你白天和晚上完全是兩個人。”
他清醒地指判,讓唐靈突然驚覺自己現在是有點矯情,她抬高音量,把自己的嗓音變回正常狀態,“深夜eo時間,你懂不懂啊?”
原形畢露。
怎麼不裝楚楚可憐了。
刺銘摘了煙,低笑聲一陣一陣蕩過來。
唐靈:“我掛了啊。人家這麼累,你都不會說點好聽的,話裡夾槍帶棒的。”
又是體質差沒有肌肉,又是裝柔弱求抱抱被戳穿。
刺銘:“行,你肌肉最多了,最會撒嬌了。”
唐靈笑不停,過了好一會兒,她看見走廊盡頭有幾個練習生打著手機電筒朝她的方向走來。
似乎是在找自己的寢室房。唐靈怕嚇到她們,慢慢站起來,開房間門,縮回床上,“那我掛了…”
刺銘有點意猶未盡地說:“怎麼,我真說錯話了…”
唐靈:“沒,有人要睡覺,我不能一直講電話。”
刺銘舔了舔乾澀的唇角,手放在欄杆上一揚一伏,“嗯…別太累,不舒服就別待了。我幫你走個後門多容易。”
唐靈:“你還能走後門?”
刺銘:“可以啊。我不富二代嘛,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只要你說。”
唐靈沒說話,對於她這樣脊樑骨硬,不喜嗟來之食,算賬算得一清二楚的人。
她並不覺得這是很甜蜜的話。甚至覺得他這兩句輕飄飄的承諾,這副極度自信的模樣,反而在把他們兩個人之間的階級差異無限放大。
讓她明確真實地感受,自己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