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方向朝著他。他舔了下乾澀的唇角,笑著不解道:“我說什麼了?”
唐靈斜覷著他,緩緩把食指豎出來,比在唇前。彷彿在幼稚地耍脾氣說:說了不跟你講話,就是不講。
刺銘:“行,你不講我講。”
“你說我現在到底是你的僕人還是你的備胎,一天到晚多抱幾下,校服上寫點東西,都要遮遮掩掩的。”
唐靈眼睛轉向他,啟開一線的唇欲說還休。她側看著旁側街道里,幾處被拆得稀巴爛的違規房屋,在深紫的昏暗中刀槍劍戟般擺出尖銳利削的姿態。
她頓了好一會。
平日五分鐘就能到家的路,像在此刻被這對峙的寧靜無限拉長,沒有盡頭。
刺銘看著她,沉聲催道:“說話。”
約莫一分鐘,他走到了那老舊單元樓的最裡一格。看著唐靈緘默不答的臉,問:“哪層?”
唐靈呆愣地看著他,下意識裡終於開口:“…五樓。”
他腳步快,抱著個人也不吃力,一會兒功夫就到了四樓接連五樓之間的樓梯口,兩邊都是住家戶的門,門上的紅對聯邊角都打了卷兒,積著薄薄的灰。
這裡的空氣不太好聞,像腐爛的木頭混著水泥灰的味道。
刺銘把她放下來,退後半步,手插進兜裡,沒摟著她。一副“今天不把話扯清楚,就別想回家的冷傲決絕之態。”
唐靈的手摸上樓梯欄杆,往右下方低垂著頭,“我沒拿你當備胎,也沒當你是僕人。”
刺銘微挑下巴:“那你說,當我是什麼?”
唐靈抬起眼睛,濃翹的睫毛飛閃而動,“是…父子關係。我是你爸爸,你是我狗兒子?”
刺銘眸光沉沉鎖著她。
唐靈看著她黑沉的眼睛一瞬不瞬盯著她。不自覺突然想到一句話,暴風雨前的海面,總是很寧靜的。
她摸摸耳朵,再放下手,扯住他的衣角搖了搖,“我開玩笑的,哪家父子會親嘴的……”
刺銘:“……”
唐靈:“你能不能不這樣,讓人壓力好大。”
刺銘冷笑:“我讓你壓力大?是誰主動給我糖的,我親你的時候,你也沒反抗吧?”
唐靈:“我是想,我們可以偷偷的。這其實也不影響什麼。”
“你跟你前男友怎麼不偷偷的?”
他說這話時,像把積攢已久的怨氣和惱怒都一股腦爆了出來,一字一頓質問著她。
唐靈:“你為什麼總是忘記我說的話。我和你解釋過了,我要去公司需要我媽同意,我如果談戀愛被老師知道,會請家長的。”
刺銘薄薄的眼皮輕輕掀起,不經心地瞅著她,明利的眼弧在昏黃的光下被暈得模糊,卻仍然有壓迫人的冷銳。
他撇開臉,牙齒咬了咬:“唐靈你說,我他媽憑什麼就得遷就你?”
遷就你這樣偷偷摸摸,束手束腳的,像個慫了吧唧的,為愛痴呆的傻小子。
唐靈聽到他這樣說,忽然感覺自己變成一張在風雨中被人撕爛的破報紙,飄蕩,孤獨,又脆弱。
既然他不願意,那現在這是何必。
唐靈拽著他衣角的手鬆開了,眼簾一點點垂下去,嗓音乾啞無力,“好…你可以不遷就,就當我們兩個是玩了一下。”
就當是“玩”一下?
刺銘被這個字眼整笑了,他笑得很輕蔑,眼睛裡好像滿是對她的失望,似乎沒有料想到她會這樣回答,用這樣的詞去形容他們之間發生過的一切。
“你玩過不少人吧?”他冷冰冰地問。
這話,太傷人。
唐靈執拗地盯著他,眼睛一圈漸漸泛出紅,斬釘截鐵:“我沒有。”
刺銘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