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釋有什麼用？
說上一萬句好聽的，也抵不過真實地做一次。
君無塵完全不知道雲落真正介懷的是什麼，聞言只覺得荒謬，“你說解釋沒用？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之前跟你說過的那些，你都當沒聽過是嗎？”
落神崖下的山洞裡，是她問起水月仙子的事，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
他才跟她解釋，跟她好好說。
君無塵自認已經解釋的很清楚了，包括他和水月的相識，過往的經歷，以及現在的關係，一五一十都跟她說了。
她當時明明也消氣了，他便以為，這件事已經到此為止，可以翻過去了。
結果，現在倒好。
她冷不丁就改口了，翻舊賬不說，還氣沖沖地反問他，解釋有什麼用？
君無塵險些都氣笑了。
雲落一瞬不瞬地看著他，一個字說得斬釘截鐵：“是！”
她就當他那些解釋，全都是哄她玩的。
她不想聽了，也不信了。
君無塵這會兒不禁有點動真怒了。
他垂眸盯著她的臉，眼眸幽深冷戾，扣著雲落的手腕愈發用力，將她白皙的腕間攥出了一圈紅腫，指節咯嘣作響。
“要解釋的人是你，說解釋沒用的人也是你，那你說，你到底想怎麼樣？”
君無塵的聲音從來沒有這麼低沉陰冷過，眼底擋不住的戾氣蔓延出來，整個人都帶著一股風雨欲來的危險氣急。
雲落痛得臉色有些蒼白，細密的冷汗從鬢角一絲絲滲出來。
她也犯了倔強的毛病，再痛也咬著牙不說，賭氣地看著他。
“關於你自己的事情，你從來不解釋，不肯說，我不過問你幾句，你反倒跟我發脾氣，說我調查你，說我不信你。”
君無塵一字一句地控訴，眼底戾氣翻湧，漸漸地滲出幾分苦澀，“你想要的解釋，我都給你了，那你呢？”
雲落對上他的眼神，心底驀然痠軟了一下，差點招架不住。
她下意識想要說什麼。
可就在這時，水月仙子的面容忽然浮現在腦海中。
她矜持優美，紅唇彎彎，就那麼居高臨下又憐憫地看著她，充滿了勝利者的傲然。
“……”
雲落狠狠咬緊了嘴唇，身軀微微發顫。
最後，她還是什麼都沒說。
君無塵看著她欲言又止的表情，眸光閃了閃，倏地鬆開手，後退了一步，聲音低沉而落寞：“有些事，我只問你一次，你想清楚了再回答我。”
雲落捂著紅腫泛疼的手腕，靠在門上，一言不發地看著他。
他想問什麼。
問她那個所謂的師兄？
問他們什麼關係？
問她手裡的金絲靈火哪來的？
還是問她……被追殺的事情是不是都是假的，她從頭到尾都是騙他的？
出乎意料的是，這些她以為的問題，君無塵都沒有問。
他站在她身前一步之距，深深凝望著她，眸光卻像是覆了層冰，疏離冷酷：“你說解釋沒用，拒絕回答我的話，又再次提起水月的事情。到底是我不相信你，還是你的心裡……”
他指指她的心口，冰冷地質問：“從來就沒有相信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