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哪一種，有何區別嗎？”君無塵挑眉。
“說的也是，皇后早就知道易水月跟我們在一起，問她還是問我們，答案都一樣。”雲落想通這一點，很快就不糾結了。
她若有所思地看著桌上的紙條，眼底閃過一絲狡黠的精芒。
“不過，既然信件落到我們手上了，不順水推舟利用一下，好像有點浪費呢……”
君無塵聞言，饒有興致地看著她，“你打算怎麼做？”
雲落翻出筆墨和白紙，想了想，一揮而就，寫了三個大字。
“這像不像巽奴的筆跡？”她問君無塵。
君無塵看著紙上龍飛鳳舞的字型，眉梢微挑，低笑一聲，“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雲落：“……”
“哪裡不像了？男人的筆跡不都是這樣嗎？”
雲落皺著鼻子，有點小鬱悶。
“巽奴是奴才，他沒讀過什麼書，也寫不出這樣精彩的字。”
君無塵莞爾勾唇，修長的手指點點紙張，“你的字，鋒芒畢露，力透紙背，一看就不是習慣聽令於人的奴才所寫。”
正所謂字如其人。
不同性格的人，運筆寫字的習慣也不一樣。
若是足夠細心敏銳的人看了，很容易就能察覺出破綻來。
“皇后也未必會這麼細心吧？但你說得也有道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所以……”
雲落似笑非笑，話鋒一轉，“你來寫？”
她將筆墨遞給君無塵，看好戲地說，“你寫一個看看，讓我見識下什麼是奴才的字。”
“落兒這是要考驗我嗎？”君無塵失笑看著她。
連她都模仿不來奴才的字型，君無塵從小出身尊貴，養尊處優，模仿就更難了。
雲落這樣說著，眼底分明帶著調侃看戲的惡趣味。
“嗯哼。”她輕輕一哼，“那你寫不寫呀？別浪費時間。”
君無塵失笑，接過毛筆，沉思片刻後，懸腕寫下了三個字。
“這樣如何？可滿意？”
雲落看著白紙上，三個字粗粗笨笨，毫無力道，就像剛學字的小孩子寫出來的一樣，跟君無塵平時的字型判若兩人。
“還、還行吧。”雲落心裡有點虛，嘴硬地說，“比我好一點點。”
君無塵笑吟吟地看著她，眸光彷彿看穿了一切，卻又無聲包容。
“咳，你比我會模仿，那你寫吧。”
雲落躲閃了下目光，裁剪了一張乾淨的白紙遞給他，“就寫這個，半夜的時候再將鳥和信放回去，能暫時矇蔽一下皇后也好。”
君無塵揚揚眉，“行，聽你的。”
他懸腕在白紙上寫下“三日後”幾個字，等墨跡乾透後，便將紙條捲起來，重新塞回了碧羽鳥腿上的小竹筒裡，原樣封好。
隨即，君無塵又叫來了龍一，將碧羽鳥交給他，吩咐今天半夜時分將它放飛。
“皇后傳信詢問我們到京的時間，說不定就是守株待兔，佈置好埋伏等我們進京城。這個假資訊如果能騙過她，就再好不過了。”
雲落微眯起眼睛，看向君無塵，“事不宜遲，今晚我們就潛入京城，查探一下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