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落手一頓，唇角瞬間拉平，似乎不太愉快：
“你點頭了，是願意配合的意思？”
黑衣人直勾勾地盯著她的表情，更加堅定自己的選擇沒錯——這個魔鬼般的女人果然是想慢慢折磨死他！
幸好被他看穿了……
否則，他豈不是要死得很慘？！
黑衣人未必真的怕死。
可是被人一刀殺了，跟千萬刀慢慢凌遲的死法，那能一樣嗎？
毫無疑問，黑衣人此刻的心理防線已經徹底崩潰了。
在劇痛、恐懼、和雲落持續的言語刺激下，他想不崩潰都很難。
雲落此刻在他眼裡的形象，儼然已經是一隻披著人皮的惡魔了。
黑衣人拼命點頭，表示出願意合作的意思。
甚至因為擔心雲落故意看不見，他點頭的弧度特別大，恨不得把腦袋甩到地上。
雲落抿著唇，不太愉快地收回手：“我可以讓你說話，但是，我的兩個孩子在附近，我不想他們聽見你鬼哭狼嚎的慘叫聲。”
“所以，安靜一點，沒問題吧？”
“唔唔！”黑衣人奮力點頭。
他保證不亂叫，安靜，一定安靜！
雲落冷眼看了他會兒，才伸出手，一把扯掉了他嘴裡的布團。
“呼呼——”
黑衣人大口大口的喘息，好半晌才平息下來，沙啞地開口：“你想知道什麼？”
他的聲音果然不敢太大，看向雲落的眼神充滿恐懼。
“你們是私自行動，還是奉命來的？”雲落問。
“是……奉命。”
“你主子下令讓你擄走我的孩子？”
“對……”
雲落眯起眼睛：“她想幹什麼？”
“不知道。”黑衣人慌張解釋，“我們只是奉命辦事，主子想幹什麼，我真的不清楚！”
這個回答是在情理之中，卻顯然不能讓雲落滿意。
她冷冷道：“皇宮裡還有你其他同夥嗎？”
“有、有！”
“你們有多少人，都藏在哪裡？全都告訴我。”
反正已經說了這麼多，以姬秀靈的脾氣，洩密背叛者不得好死。
黑衣人乾脆破罐子破摔，先保住自己的小命。
“一共有二十個，分別藏在……”
他報了幾個具體方位，賣了同夥後，又補充道：“我知道的就這些，還沒有其他人，我就不清楚了。”
竟然還有這麼多漏網之魚！
雲落眉眼冷冽，緩緩道：“最後一個問題，你老實回答我，我饒你不死。”
黑衣人嚥了口唾沫：“成交！”
“姬秀靈在鳳棲宮下建造暗牢，抓了那麼多民間武者，讓你們取血煉藥，目的到底是什麼？”
雲落一字一句問。
“……”黑衣人瞳孔縮了縮，神情一僵。
“想清楚再回答，別忘了，你剛剛親口說了你還有其他同伴在宮裡。”
雲落似笑非笑地道：“若是被我發現，你和你的同伴說法不一樣……”
雲落沒有把話說完，嘴角露出一抹詭秘的笑容。
這種恰到好處的未盡之意，比任何直白的威脅更令人心驚。
因為，一個人的想象力最容易恐嚇自己。
黑衣人臉色煞白，掙扎了許久，終於開口道：“我告訴你之後，你保證不會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