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落也不隱瞞。
她開啟手裡的木盒，隨意地捏起一顆晶石，遞給君無塵：“你覺不覺得，這晶石的材質很熟悉？”
君無塵接過來，兩根手指扣住晶石，舉到眼前仔細看。
“是有幾分眼熟，但是好像，又不太一樣。”
“沒錯，我也有這種感覺。”
雲落若有所思地看著木盒裡，“這些晶石，給我的感覺就像是……未完成品一樣。”
君無塵劍眉微挑，目光與雲落對視。
雲落微微點頭，幾不可聞地吐出四個字：“水晶令牌。”
君無塵眼眸驀地深邃。
沒錯，就是九州秘境中所使用的，水晶令牌。
雲落手裡有整整三塊。
而同時，水晶令牌的存在，也是姬秀靈和易水月合作的真正核心。
姬秀靈手中有一塊水晶令牌，以此作為籌碼，不知和易水月交易了什麼，換來了她的幫助。
可惜，這塊令牌最後落到了雲落手中。
這件事，只有雲落和君無塵兩個人知道。
雲落也沒有向北辰溟透露，即使雙方初步達成了合作，但云落直覺得這件事很重要，該保留的地方一定不能輕易鬆口。
同樣的，北辰溟所說的事情，肯定也不是全部。
雙方都有保留的底牌，並非惡意防備，只是為了保證後續合作的順利。
“北辰溟拿出第一塊晶石的時候，我就感覺很熟悉，彷彿在哪裡見過一樣。”
雲落低聲說，“但或許是因為那塊晶石吸收了血霧，材質已經有些被汙染了，所以我一時不敢確定，直到他拿出了這些……”
雲落示意手裡的木盒。
滿滿一盒子的透明晶石，相互碰撞著，發出細微的聲響。
純淨的光芒，如水波一樣瀲灩。
君無塵將手裡拿著的晶石，隨手丟進木盒裡，微眯起眼睛道：“這些晶石，可能真的是原石。”
“我也這麼覺得。”雲落點點頭。
所謂原石，就是指剛剛開採出來、未經打磨和雕琢的石頭。
如果說，水晶令牌是最後的完成品。
那這些形狀各異、不規整的透明晶石，恐怕就是最初的原材料了。
北辰溟到底是從哪裡得來這一盒子的透明晶石？
又是誰，將這些晶石打造成了水晶令牌？散播到大陸各地？
無屬性晶石的用途，在於它本身是空白的，能夠輕易吸收一切天地間的屬性之物，無論是好是壞。
那以晶石為原料製作的水晶令牌，會不會也是同樣的用途？
乍一看，這似乎是最合理的解釋。
但是，雲落又隱隱感覺有點不太對。
水晶令牌的用處，真的只是這麼簡單嗎？
除了姬秀靈那個滿腦子只有個人私情的女人之外，雙宗一宮的其他人，都在想方設法地尋找水晶令牌。
易水月就是最好的例子。
因為水晶令牌被偷走，她甚至氣急敗壞，當著君無塵的面跟雲落撕破了臉，險些要大打出手……
由此不難看出，她心裡有多重視水晶令牌。
這麼重視的東西，真的只是跟原材料的透明晶石一樣，用來吸收屬性而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