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瑾搖搖頭，表示不知道。
澹臺瑤抬頭往上看。
頭頂依然是波光粼粼的水層，瀲灩不變的深藍色。
一輪若隱若現的白色光團懸浮在頭頂，隔著無盡搖曳的水波，分辨不清還有多遠。
澹臺瑤看了一會兒，忽然有種奇怪的感覺。
他們明明遊了很久，她卻覺得，他們似乎還在原地。
什麼都沒變過。
周圍的環境沒有變，水壓的沉重也沒有減輕。
頭頂的白色光團就像是鏡中花、水中月，定格不變，始終無法靠近。
澹臺瑤抿了抿唇，用力甩甩腦袋。
她怎麼會產生這麼奇怪的想法？
他們明明在往上游，只是這裡的海水實在太深了，遊了許久就沒靠近水面。
所以才讓她胡思亂想了吧。
在水裡沒辦法說話，溝通只能靠手勢，實在是不方便。
一行人繼續悶頭往上游，速度也逐漸變快了。
沒有聲音，無法說話，游水的動作彷彿變成了一種機械性的麻木。
所有人的眼睛都直勾勾地盯著頭頂上方的白色光團，持續不斷地遊啊遊。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
即使是高階武者，也很難承受長時間的屏息。
他們終究還是正常人的身體，靈力迴圈只能減緩對氧氣的需求，卻不能完全取代氧氣。
漸漸的，缺氧的憋悶和窒息感傳來。
南宮瑾三人的臉色漲得越來越紅，嘴唇被水泡得發白，額角的青筋不受控制地突突直跳。
這是快要到極限了。
再不浮出水面，他們都要活活憋死了。
三個人不由焦躁起來，遊動的速度開始加快。
越來越快……越來越快……
雲落拉著南宮雲，緊緊跟在他們身後。
看著頭頂依然不變的白色光團，雲落眉心微微皺起，眼底閃過一抹深思。
繼續往上游動，又不知過去了多長時間。
實力最弱的澹臺瑤終於憋不住了。
她臉色漲紫發青，身體忽然抽搐了一下，口鼻間就冒出大量的氣泡。
嗆水了？！
同樣憋得青筋暴跳的南宮瑾和北辰寒臉色一變，急忙拉住她軟軟垂下的身體。
下一秒，雲落飛快遊了上來。
虛無空間快速張開，像一隻無形的饕餮巨口，一口將三個人“吞”了進去。
沉重的海水頃刻間退去，空氣重新回到鼻尖。
渾身溼漉漉的三個人就像脫水的魚一樣，重重跌在空間裡，劇烈地喘息起來。
澹臺瑤更是被水嗆進肺裡，因為極度缺氧，一張臉煞白，整個人已經陷入了半昏迷狀態。
“讓開！”雲落推開南宮瑾，將她身體放平，雙手交叉用力按壓她的胸口。
用力按壓幾下後，澹臺瑤猛地吐出了一大口水，劇烈嗆咳著清醒過來。
“小瑤，沒事吧？”雲落趕緊扶住她，拍撫著她的後背。
南宮瑾和北辰寒乾脆坐在了“地上”，急促喘息著，一時半會說不出話來。
隨著雲落的停止遊動，虛無空間也停在了海水之中，它是獨立在外的另一個空間，自然不受海水的壓力影響，所以也不會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