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蛛痛得渾身抽搐了好一會兒。
因為八條腿都被弄斷了，它只剩下一個光禿禿的身軀，動也動不了，只能任由雲落的殺招落下。
巨蛛雖然還有最後的反抗之力，但是雲落身邊卻還站著一個君無塵，眼眸幽深、似笑非笑地看著它。
即使巨蛛沒有人類的恐懼心，在這樣的眼神下，也不由有種渾身發寒的感覺。
先前那種被壓制、被暴打、被活生生拗斷四條腿的戰慄感，再次從靈魂深處升起……
再兇殘的妖獸也是識時務的。
尤其是在明知道打不過，還有生命威脅的前提下。
所以，巨蛛屈服了。
“你想問什麼？”它甕聲甕氣地開口。
“牯牛嶺的人面蛛群是不是你的手下？”雲落也不客氣，當即審問道。
“是。”
“你是特意帶著它們千里迢迢來到這的？”
“是。”
“入口巖壁上的痕跡也是你留下的？”
“是。”
一連三個問題，巨蛛回答得都很爽快。
雲落跟君無塵對視了一眼：“看來我們猜測的沒錯，它大概是在晉級之後，就帶著一大群蜘蛛千里迢迢從西蜀城跑過來，沿途上驚動了大批妖獸，才引發了妖獸潮攻城。”
君無塵微微頷首，表示贊同。
妖獸潮的形成，往往是因為大量低階妖獸受驚所引起。
這種受驚，要麼是因為天災地動，要麼就是受到高階妖獸的恐嚇。
大量低階妖獸驚慌而逃，漸漸匯聚成洪流，衝出幽冥山脈，隨後為了填飽肚子而襲擊百姓，攻擊城池和村落，最後就形成了四國赫赫有名的妖獸攻城。
不管人面巨蛛是不是有意的。
它作為新晉級的先天境神獸，領著一大群人面蛛橫穿山脈，沿途肯定有大量低階妖獸望風而逃。
這是低階妖獸面對高階妖獸時的本能反應。
雲落眼眸轉了轉，繼續審問道：“你為什麼要特意趕來牯牛嶺？這裡到底有什麼秘密，讓你不遠千里帶著手下跑過來？”
巨蛛忽然沉默不語了。
很顯然，它不願意回答這個問題。
而它的沉默，也證明雲落是問到重點了。
這也是她和君無塵一直想不明白的地方。
“老實點交代！”雲落懶得跟它客氣，直接匕首一抬，武力威脅。
巨蛛後背上的人臉扭曲起來，支離破碎的面孔一下一下地抽搐著，在保住性命和保守秘密之間艱難地抉擇著。
不過到最後，性命還是比秘密更重要。
“我可以告訴你，但是你要保證……說完之後，你絕對不能殺我滅口！”巨蛛沉默了好一會兒，終於艱難地開口道。
它口吐人言，聲音卻十分怪異，但依然可以聽出慎重其事的口吻。
這麼嚴重？看來是個了不起的大秘密……
雲落不動聲色地微眯起眼睛，嘴角勾出一抹笑容，收起匕首：“你說吧，我保證不殺你。”
巨蛛僅剩的一隻猩紅複眼直勾勾地盯著她：“你們人類陰險狡詐，最愛出爾反爾，說話不算話，我不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