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落被問得一怔，剎那間還以為他是在搭訕。
還是這種老掉牙的搭訕手段。
可君無塵舉止曖昧，氣息也隱隱藏鋒，但眸底的困惑和遲疑卻是真實的，不像是在開玩笑。
雲落擰眉往後一退，避開他的指尖，淡淡道：“你覺得可能嗎？”
別說她現在不過一介平民，就算她還是雲家三小姐的時候，也沒可能見到景王殿下這種身份的人物。
“五年前，十月初九，你在哪裡？”君無塵冷不丁地丟擲一個問題。
雲落心頭一跳：“這與你何干？”
“你先回答本王的話。”君無塵眸光深深地盯著她的眼，越看越熟悉。
腦海中如浮光掠影一般閃過一道碎片般的畫面。少女纖細的腰肢，迷離嫣紅的眼尾，在疼痛中一口咬上他的肩頭……
她咬的那麼狠，牙印猶如烙痕一樣留在他肩上。
他不記得她的臉，不記得她的聲音，唯獨只記得她泛紅的眼尾，和一口小小的珍珠牙印……
那是他命中註定的妻子，為他生下君不離的女人，唯一留下的痕跡。
君無塵下意識地輕撫上肩頭，指尖透過衣料，彷彿還能感覺到那淺淺的牙印，眸光卻定定盯住她，幽紫的鳳眸裡閃過一絲暗芒。
……是她嗎？
雲落被他盯得渾身都不自在起來，只覺得這男人的眼神像一柄凌厲的刀，要將她從裡到外解剖開來，分析得一清二楚。
極致危險的感覺，令雲落一瞬毛骨悚然，肌膚都隱隱泛麻。
“五年前的事情，誰還能記得清楚？那個時候，我估計還在雲府後院，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繡著嫁衣吧。有什麼問題？”
雲落隨口胡謅。實際上她根本不記得了。
她只記得自己是五年前穿越過來，一醒來就在亂葬崗上，對此之前的記憶都很模糊，十月初九是什麼鬼？
雲落早就把當初的日期忘得一乾二淨了。
“十月初九，是本王與不離的生母春風一度的日子。也是她懷上不離的日子。”君無塵勾著唇角，眼底卻沒什麼笑意。
“可惜，本王不記得她是誰了，只知道某個女人沒良心，吃完了提起褲子就跑。害得本王孤零零一個人養兒子，滿天下的到處找她……”
他涼涼地掃了雲落一眼，意有所指，“你說，這女人良心是不是被狗吃了？
“……”這番話的資訊量太大！
雲落恍如五雷轟頂，一時不知道該露出什麼表情……
她眼神微妙地看著君無塵，硬生生從他毫無笑意的幽深眼底，看出了幾分幽怨的氣息，急忙甩了甩頭。
“你……你跟我說這些幹嘛？”
不會是故意賣慘吧？
——驚！景王殿下深夜慘遭神秘女子採花，十月後喜當爹。神秘女子吃完就跑，丟下孤兒寡父悽悽慘慘，滿世界尋妻尋娘……
這就是景王殿下與那“去世”的神秘愛妻的真相？
這個狡猾的男人還有這種黑歷史，被人白白睡了不負責，丟下兒子拍拍屁股就跑。
噫，好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