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長茂猛然抬眸，冰冷的眼神如電般朝門口射去，臉上帶著不滿：“她又在鬧什麼？”
之前，因為大夫人做事不謹慎，給雲落安排了綠竹苑那種地方，害得雲長茂被雲落狠狠擠兌了一頓，連銀杏苑都賠出去了。
現在，大夫人又要折騰。
雲長茂心裡是極為不滿了。
“老爺，您可要給我做主啊！我現在是沒臉見人了……”
大夫人哭紅了一雙眼睛，腳步虛浮地走進來，掩飾住眼裡的狠毒，她哭得是梨花帶雨。
畢竟是多年的夫妻，大夫人又給他生了好幾個孩子，個個都頗有出息。
就算心裡不滿，但在表面上，雲長茂還是比較給大夫人臉面的。
他微微蹙眉，站起身扶住了大夫人：“夫人，先別哭了，為夫已經知道了。”
“老爺，落兒才剛回家，就鬧出這麼大的事情。我是落兒的嫡母，對她管教不利，這是我的失責。”
大夫人剛才還喊著沒臉見人了，這下子，卻又主動承認起錯誤來。
她這是要以退為進。
先自己認了錯，等老爺安慰她時，她再趁機告狀，效果會更好。
大夫人對此也是相當有經驗了。
結果沒想到……
平時她只要這麼一說，雲長茂都能心領神會，安撫幾句，給她一些顏面。
但現在，雲長茂卻只是淡淡道：“夫人明白就好，對落兒的事情，你確實是失責。”
他完全不接大夫人的招，反而順勢坐實了她管教不利的罪名。
大夫人頓時錯愕了，她抬起哭得通紅的眼眶，難以置信地看著雲長茂：“老爺……您……您說什麼？”
雲長茂正頭疼著找誰去試探雲落呢，這才是雲府的頭等大事，哪有閒心管大夫人這種後院女人的心思？
更何況，給雲落的待遇太過頭，本來就是他故意的。
秦嬤嬤的死，也可說是雲長茂默許的。
用一個普通嬤嬤的命，試探出雲落確實是武者。
這在雲長茂看來是極為划算的。
至於大夫人先死了心腹丫鬟，又死了心腹嬤嬤，地位不穩丟盡顏面這種事……
雲長茂壓根就不關心。
他眼底蘊著一絲不耐，鬆開手，淡淡地道：“落兒五年沒回來，你給她安排綠竹苑那種地方，我就不說什麼了。至於秦嬤嬤，你好端端地派人去銀杏苑做什麼？”
他這是明擺著倒打一耙，要不是他給雲落待遇太好，刺激到了大夫人，大夫人也不至於衝動之下派人去教訓雲落，想挽回面子。
結果面子沒挽回來，反而丟了大臉。
大夫人就算不知道這裡面的內情，但聽到雲長茂這麼說，她是真的有些傷心了。
眼眶驀地一紅，眼淚頓時就掉了下來，連妝容都沒弄花一點。
“老爺，您這樣說，妾身是真的無地自容了……
大夫人聲淚俱下。
“落兒她是嫡女，確實待遇要好。可咱們月兒也是嫡女啊，她還是如今的太子妃，您今日讓落兒壓到她頭上，還佔了月兒的銀杏苑，這要是傳出去，豈不是人人都說月兒不如她？這讓月兒以後還怎麼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