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茗昭和徐廣白隔壁房間。
成悟拿起酒壺想朝自己嘴裡灌,但想了想,又將酒壺放下:“你帶她上山時能不能帶我再看上她一眼?”
徐暉沉默良久,成悟磨了他一下午,來來回回就是這一句:“……你和她塵緣已斷。”
成悟抱著腦袋,雙目赤紅:“我知道……”
我只是……沒辦法接受她離開。
徐暉深吸一口氣:“你……想開一些。”
成悟維持著雙手抱頭的姿勢,也不知是聽見還是沒聽見,此時門外快步跑來一身著盔甲的兵士:“報!”
“說!”
“將軍下令,即刻起身朝前線運糧!”
“下去吧。”
“是。”
成悟深吸一口氣,但還是堅持道:“我……想再看她一眼。”
徐暉抬頭看向成悟,成悟眼中滿是堅持,似乎若是徐暉不答應,成悟便將他一併帶走,他最終還是敗下陣來:“……只可一眼。”
成悟臉上總算是帶了些笑意:“等我回來,你不可食言。”
“……你快去吧。”
成悟這才轉身快步離開。
徐暉輕嘆一口氣,成悟這人執念太深,這對他和賈椿來說都不是好事。
等成悟到達朗城外時,賈蒙已是將大軍集結,整裝只待他的到來。
此時朗城外除了軍隊,還有揹著大包行囊朝外奔走的百姓,賈蒙只是低頭看了一眼,便不再理會。
亂世生存不易,實在不行尚還有軍隊可以耕種,便也不進行阻攔,讓這些百姓自行逃命去了。
只是苦了這些兵士,不知是誰家的兒,誰家的父,又有誰在等他們回家。
成悟一看便知賈蒙怕是一早便開始安排,只是看自己心情不好,便等大軍集結才來叫他,成悟頓感愧疚:“將軍,城內守軍……?”
賈蒙嘆上一口氣,若是不將糧食送出前線便會吃緊,但若是將大軍帶走,朗城城防便空虛如紙糊,但援軍遲遲未到,他也別無選擇:“還有一萬守備。”
成悟回頭看了一眼城樓,只見謝清站在城頭,看見成悟朝她看來,緩緩點了點頭。
賈蒙也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妻子,兩相對視之後,賈蒙毅然回頭:“出發!”
大軍快速離開朗城,朝前線開拔,謝清一直目送賈蒙的大軍消失在地平線上:“關閉城門!”
……
另一邊,伏魔宗眾修士在城中修整一日之後,便決定繼續朝前線方向前進,但紀茗昭和徐廣白尚還不能動彈,便被留在朗城內繼續修整,清溪自請留下照顧,待這一人一鬼身體恢復後再用玉牌和大部隊聯絡。
徐廣白在城中修整的第五日,才算是能勉強下地,他這次受傷傷得比哪一次都要重,紀茗昭身體比他還要虛弱,直至今日都尚不能下床。
這五日裡,朗城內都是一片平靜,平靜得甚至不像戰時,城內未離開的百姓也如往常一般生活起來,除了不能隨意出城以外,似乎和平時也沒有什麼區別。
這樣的平靜一直持續了十幾日,十幾日後,朗城外再度迎來了新的一輪攻擊。
將軍府裡兵士們來來回回彙報軍情,清溪在正堂前隱隱聽見是之前的那夥兒聯軍又再度折返了回來,打算一雪前恥,也因這朗城在通向都城的主路上,周圍又都是平原易攻難守,自然早晚都是要對朗城下手。
只是誰都沒想到竟然這麼快。
“夫人……我們怎麼辦?”
謝清坐在主座上,面前擺著朗城的地形圖:“死守不出。”
“……是。”
兩國聯軍派人在城外不斷叫陣,軍隊將朗城外圍了一圈又一圈,謝清皆是充耳不聞,十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