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位不是毀了嗎?怎麼還有一塊?”葉宗謙冷叫一聲,目光落到葉伶萱身上,質問道:“萱兒,難道連你也敢跟父王唱反調!”
葉伶萱“咚”的一聲跪了下來,戰戰兢兢地回道:“父王,萱兒不敢。這牌位……這牌位……”
站在葉宗謙身後的葉飛雷見妹妹吱吱唔唔地說不出個理由,急忙幫腔:“父王,妹妹只是體諒母后的思念之情,算了吧。”
“王兒,我不想再見到任何一件與那個逆子有關的東西!”
聽到這聲命令,葉飛雷心神忐忑,猶豫不決;母后手中的牌位,可是她唯一的精神寄託。
葉宗謙:“你還愣著幹什麼!”
“是,父王。”葉飛雷不想令母后傷心難過,可更不敢違背父王的意思,因為他不想步弟弟葉飛雲的後塵。當他拿住牌位的一端時,母后突然猛力掙扎,死死地護在懷中,瘋瘋顛顛地罵道:“不要碰我的雲兒,你們都是壞人,統統給我滾!滾得遠遠的!”
這一舉動,令葉飛雷和葉伶萱倆兄妹嚇得面容失色。
葉飛雷瞄到父王臉色有變,心知大事不妙,急忙不顧一切地搶過母后手裡的牌位,“咔”的一聲,徒手摺為兩斷。
聽到這清脆的木板斷裂聲,紅鶯感覺自己的心也跟著一起碎了,“你為什麼要毀了他?為什麼?你還我的雲兒,還我的雲兒……”狠抓、撕打……一舉一動,仿若無情至極,是那般不依不饒;葉飛雷的臉上很快被她的指甲劃出幾道血痕。
臉上的疼痛錐心刺骨,葉飛雷唯有默默地忍著,讓母后盡情地發洩。毀了牌位,母后肯定傷心,可剛才這種情況,如果不毀掉,誰也不知道父王會怎麼處置母后。
“母后,你別打王兄了,母后~~~”葉伶萱哭著拉住紅鶯,費好大力氣才抱住她。
“瘋子!從今天起,把這門給我鎖起來,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許踏進這間屋子半步!”葉宗謙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葉伶萱和葉飛雷均不敢多加逗留,不知這是否叫做“不孝”,只知力不從心。
當房門上被宮女加上沉重的大鎖時,鎖住的卻不僅僅是紅鶯的自由,葉伶萱含淚跪在房門前,雙掌合十向天禱告:“大哥,青衣姐姐,如果你們在天有靈,一定要保佑母后平安無事……”
天,可能聽得到葉伶萱的祈禱,可葉飛雲,卻不可能聽到。
山丘上,葉飛雲只能把思念寄託在遙遠的天邊,默默地祝福著孃親幸福快樂。
“雲兒、尋兒,你們倆都進來。”茅屋裡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還伴著兩聲乾咳。
“走吧,師父在叫。”高尋拍了一下葉飛雲的肩膀,走在前面。
簡陋的茅屋裡,青陽盤腿坐在一個黃色蒲團上,往日道骨仙風的姿態已經蕩然無存,有些凌亂的乾澀白髮、以及佈滿皺褶的臉頰,將歲月的痕跡刻畫得淋漓盡致。
“師傅。”倆人異口同聲地叫道。
葉飛雲主動遞了一杯清茶給青陽,又道:“師傅,徒兒渡一點真氣給您。”葉飛雲一直都很內疚,每當看到師傅日漸衰老的模樣,心中就像刀刺一樣難受。
“不必了。”青陽罷了一下手,道:“你們倆都坐吧,為師今天有話要對你們說。”
高尋:“師傅,有什麼話您儘管吩咐。”
“咳咳~~~”青陽嗆咳兩聲,緩了口氣,道:“今日起,你二人跟我的師傅關係,可能要緣盡於此。”
“師徒緣盡?”
葉飛雲與高尋無不驚愣,師傅這是什麼意思?
“師傅……”
沒等葉飛雲說出口,青陽又罷手示意他別說話,道:“還記得為師對你們說過的四方守護神嗎?”
倆人同時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