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西坐在床邊,抬手輕撫寒笙的臉。
初見的時候,寒笙還只是個十四歲的小孩兒,膽子小小的,人也小小的,卻很懂禮貌,也很是乖巧。
他一直都很乖,安安靜靜的。
後來不知不覺的,他就喜歡把這個小孩兒帶在身邊,想看著他,想照顧他。
可偏偏他離開了五年,這五年他根本就不敢多想,只要一想起被他留下來的寒笙,他就感到害怕。
他從來不知道,原來自己也會有害怕的事情,有讓他擔憂到慌張的人。
寒笙再一次醒來的時候,變得很平靜。
不哭不鬧,不言不笑。
渾身上下都寫滿了「拒絕」。
江月西拿他一點辦法也沒有,但好在餵什麼吃什麼,就是不肯看他,也不回答。
寒笙抱膝坐在床上看窗外,一聲也不吭。
江月西在客廳打電話,說的是英語。
純正的英倫腔。
不久後有人敲門,江月西開門將對方買的菜都拿了進來。
「少爺,需要我找人來做嗎?」
「不用,我自己做。」江月西道。
「那少爺有事再聯絡我。」
「去吧。」
江月西在廚房做菜煎藥,不時會去臥室看一眼寒笙。
寒笙依舊保持抱膝的姿勢一動不動。
江月西做了蘑菇湯,家常豆腐和紅燒排骨,蒸了米飯。
他將飯菜端進臥室裡,對寒笙說:「笙笙,吃飯了。」
寒笙低下頭,看著熱騰騰的飯菜。
他端起碗,拿起筷子,一口菜一口飯悶不吭聲吃了起來。
江月西就看著他吃,全程寒笙都沒抬眼,吃得也很安靜。
吃完,他將碗筷放了回去。
「笙笙。」江月西試著喚了他一聲,可惜寒笙還是不看他,還是不願出聲。
於是江月西只好說道:「我給你煎了藥,一會兒吃藥。」
半個小時後,寒笙乖乖喝了藥,江月西問他:「要不要再睡一下?或者去錄音?下一次比賽你會參加的吧?」
寒笙沒響,卻下床去了浴室。
「要洗澡嗎?還是上廁所?洗澡的話最好等半個小時以後。」
寒笙腳步一頓,停在浴室門口。
「先去玩會兒電腦,或者我們出去走走?」
寒笙沒理會他,直接進了錄音室,然後關上了錄音室的門。
江月西看著被關上的房門,苦笑著摸了摸鼻子。
寒笙上網瀏覽了下一輪比賽的細則,便在螢幕前發起了呆。
pk賽還在分組別進行,一時半會兒還沒有出結果,要等所有的組別都pk結束,勝出的組別才會進入到下一輪的環節。
下一輪環節的內容是和上一次搭檔的人一同出一個短劇,不限型別,不限內容,可找外援,包括劇本和其他配角,時長在十分鐘以內。
不知放空了多久,寒笙聽到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家裡忽然多了一個人,他有些不習慣,原本他發呆的時候,是一定不會有人來打擾的。
但事實上,這個家原本就應該有另外一個人的存在。
那個時候他每次在這裡做作業或者玩電腦,也總會等到另一個人回家。
而不是後來他空空等了五年,那個人終於回家,他卻覺得好像是假的一樣。
「笙笙,半個小時到了,你可以洗澡了。」江月西在門口道。
寒笙回過神,又呆坐了片刻,從椅子上起來,走到門口,開啟門,果然那人還杵在門口。
寒笙也不看他,越過他再一次去到浴室。
寒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