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認識的第二十五年。
去坐地鐵到崗子村下,何言帶著梁譯川去吃一直忘記吃的那家淮揚菜,進去沒有掃碼點單,但口味確實不錯,很多來吃的都是本地人。
兩人每次都必點大煮乾絲,還要點焦焦脆脆的烤豬蹄,剩下的隨機自由發揮,基本上不會踩雷。從崗子村出來,又可以順路走到玄武湖,從十里長堤的入口進去,路邊還多出很多沒見過的咖啡店。
咖啡店老闆不見人影,只有幾個姑娘站在那兒聊天,過了一會兒老闆才跑步過來,用南京話問道:「喝點什麼?」
湖水泛著藍色,有幾段水很淺,遍佈淤泥,但是有許多小魚苗。梁譯川和何言一靠近,小魚成群結隊地從湖邊竄進湖裡,彷彿能聽見他們的腳步聲。
不知名的鳥類縮成一團,落在湖面上凸起的石柱上,不怕人,卻也不搭理人,只是融入自然。梁譯川和何言又再次走到了情侶園,這是個白天,暫且還有喧譁。
下午四點十分,天空忽然不知道從哪兒飄來一團烏雲,遮住太陽,過後又下起細細的雨。梁譯川和何言出門時不下雨,沒有拿傘,雨絲落在兩人發上,湖光山影霧濛濛一片,家住六朝山水間原來也是真的。
「要走嗎?」梁譯川拉著何言躲到了樹下。
何言說:「沒關係的,一會兒就停了。」
最後,其他遊客散開,只有梁譯川和何言還在等一場雨停,彷彿生命裡繞不開的是這一片湖,怎麼都捨不得離開。
梁譯川就是這個時候決定,他想回家了。
回到南京,回到他這個「風箏」旅行的盡頭。因為一個人離開家鄉後才真正地擁有家鄉,他離開何言後才真正地擁有何言。所有的藉口——工作前景與發展,見見更大的世界,感受不同的生活在這一切都很虛偽與懸空,只有何言,只有家溫暖如初。要記住表達才是真的,不要藏在語言的背後,也不要讓「還有時間」困住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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