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心理準備，可他怎麼都沒料到試煉方式這麼的老六。
第一次被殺的時候葉清寒全程死的很迷惘。
第二次他一臉冷漠，看著試煉當中那些口口聲聲仁義的修士為了活命將他割喉。
試煉內容和心性有關，葉清寒在試煉裡面扮演的角色是一位試圖靠著善良拯救蒼生於水火中的爛好人，成功被那些他想拯救的修士們的惡意反噬。
那些他試圖拯救的修士們為了在魔族面前活命，將他獻了出去。
葉清寒以各種方式。一次次死在夜裡。
在他死後那些修士們的結局顯然也並未得到什麼改變，全部一夜之間被肆虐的魔族們所屠戮。
隨後，大致瞭解了試煉內容以後，葉清寒記憶被清空，只保留了被殺時的記憶一次次重生輪迴。
期間他足足死了一百次。
他麻了。
故事裡面的人，是他，又不是他。
但葉清寒能清晰感覺到，故事裡面的主人公是有這個能力反殺的，葉清寒垂眼看了看試煉裡面，他附身到的人手裡，從始至終可都拿著靈器。
一把靈器，反抗一群築基修為的修士。
簡直輕而易舉。
但直到最後被殺他都沒有反抗，不知道對方是蠢還是呆。
一百次的試煉結束，葉清寒從被殺的試煉中放出來時，他表情一片空白。
「他們甘為邪道芻狗是他們無能，最後手握利器，將刀尖對準了你。」他輕輕站到他們面前，看著少年臉上沾滿的血跡，唇角一勾，「然而故事裡面的主角，也就是你，明明有能力反抗，你才應該是那個手握尖刀的，卻最後都沒動手。」
「這是為什麼？」
葉清寒挺認可他觀唸的，試煉當中的畫面足夠真實，他是真真切切死了一百次，葉清寒承認那一瞬間邪火完全無法壓制，心底充斥著怨氣，拼命將其壓制下來後，他抬眼，看到一個男人站到自己面前。
葉清寒回答：「因為他傻。」
「……」
然後他聽到了不少審判者們噗嗤樂呵的笑聲。
「那若當初裡面的男人是你呢？你該如何做？」是一動不動等待被殺，還是反殺回去？
他也不在乎葉清寒的答覆，這場試煉磨的是葉清寒的心性。
無情道雖然不是殺戮道，但這個道的修士，同樣是亦正亦邪。
對於蒼生道這樣的測試沒有必要，他們從始至終要比其他道的修士堅定，但無情道略有不同。
他想看看這位，天生劍骨，無情道弟子的選擇。
「換句話說，若你為刀呢？」
葉清寒聽到有人問他。
葉清寒思緒恍惚了許久，試煉當中的場面都太真實了，真的被殺了千百次一般。
他細細回憶著試煉當中的場景，是反殺還是靜待被殺？
葉清寒知道他們想要的答覆是什麼了。
無非是想得到他原諒那些人的回答，畢竟無情道這個道多少沾點邪性，他們怕他走歪路 ，專門想出來了這麼一個變態試煉，葉清寒心底門清，就連師父也告訴過他，試煉這種東西，往光正偉岸上扯就對了。
他壓下被殺的惱怒，以及對這些審判者們反手砍下去的躍躍欲試，一本正經：「能被魔族逼到這種份上，說到底不過是我們修士太弱。」
「我不怪他們。」
「畢竟，如果能反抗魔族，他們絕不會將我獻出去。」少年垂眼，回答：「說到底，不過是因為，我不夠強。」
「……」
所以——
「若我為刀。」
葉清寒悄然握住長刀，隱約明白這大概就是試煉中能帶走的靈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