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沒什麼耐心多等。」
「你只有一次開口的機會,好好想清楚了再說話。」
烏髮間的小臉慘白,白玉安從沈珏的眼眸裡絲毫情緒也看不見,那裡如深潭一般,讓人揣測不了他的任何心思,更無法看透他的想法。
她想不通沈珏的意思,但總歸聽起來她也沒損失什麼。
咬著唇,眼看著沈珏的眼裡漸漸不耐,白玉安總算咬牙開口:「我答應。」
那張臉上半分情願也無,甚至於她還在求他,也是這樣不通人情的樣子。
沈珏笑了笑,彎腰湊到白玉安的耳邊,吹氣在她的耳後低語:「既然以後都是鄰裡了,那往後得空了也一併陪我用晚飯吧。」
白玉安氣得快要指著沈珏大罵了,這個不講信用的登徒子,心狠手辣陰險狡詐,難不成他是沒人陪他用飯不成。
看著白玉安那咬牙切齒的模樣,如炸了毛的兔子一般,沈珏不動聲色勾了唇,甚至想捏捏她的臉。
那夜的觸感十分柔軟,不知再捏一次又是如何。
到底是剋制住了,不然床上的人怕要氣怒的跳起來。
他直起身子看她通紅的臉頰,柔柔弱弱的病弱模樣,眼睛也紅通通的,說是個女人也不過分。
他掃掃衣襟,臉上又恢復了冷淡,看著白玉安道:「既然咱們白編修沒說話,那便這麼定了。」
說著沈珏側頭對著一邊的崔任道:「這兩日就讓他在這養著,要真死了人,事情便大了。」
崔任自然點頭,沈珏話已說完,就轉身不發一言就離開。
夜裡,沈珏從紫薇宮出來,守門的太監提著燈籠過來帶路,沈珏卻擺擺手,獨自接過燈籠往白雪裡去,一襲白衣獵獵作響,在寒風中猶如立在山頂的白鶴。
不遠處有一行聲勢浩大的人正往這邊走過來,華麗的轎輦四周垂下的是叮叮噹噹的萬顆珍珠,鑲嵌黃金玉石的轎柱不過是這富貴的十之一二,轎子下更是黑壓壓的跟了十幾位宮人與太監。
這般排場,不是韋太后又是誰。
沈珏站在原處眯著眼睛,面色淡淡。
待那轎輦走近,韋太后那張艷麗華貴的臉就露了出來,對著沈珏巧笑:「沈首輔果真日理萬機,這個時辰了還在與殿下操勞國事。」
「可問問沈首輔,打算怎麼處置那個阻撓本宮修建溫泉別宮的白編修?」
嗆人的香氣撲鼻,沈珏後退一步,挑眉看向韋太后:「到時候太后娘娘自會滿意便是。」
沈珏要權,自然背後要韋太后背後的鼎力支援,他替韋太后壓下別宮之事,韋太后將朝廷事物放手交給他。
這是兩人的交易。
沈珏說罷,對著韋太后施了一禮,隨即轉身走開。
看著沈珏挺拔雋永的背影,韋太后絲毫不惱,不在意的笑了笑,又重新回了轎內。
跟在轎旁的大太監瞧了瞧太后神色,忍不住低聲道:「沈首輔著實忙碌,才說兩句就匆匆走了。」
韋太后怎麼聽不出來那話裡的意思,不過是說沈珏有些目中無人,沒將她著太后放在眼裡罷了。
韋太后不在意的笑了笑,沈珏的為人她早在閨中就已經知曉了,她知道他歷來就是這樣的性子,她當年甚至就差點嫁給了他。
可惜,往事如雲煙,她始終沒有入過對方的眼裡。
且先皇能臨終將小皇帝託付給沈珏,她自然是信他的。
到了第二日皇帝就下了詔書,王太傅因家眷受賄貪汙,念在數額不大,又是家眷主動坦白認錯,總歸是王太傅治家不嚴,特許告老還鄉,其餘老臣一併無罪釋放。
白玉安身為朝廷官員,無視律令進出花樓,罰俸祿六月,官復原職,可家中休養五日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