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沈珏對工部出手,他這樣的人定然是胸有成竹。
但是他若是置之不管,老師讓她不要再管,可她還是有些不甘心……
百姓上供的稅銀落入了貪官汙吏手裡,這樣的風氣下去,怕再沒幾個人清正了。
臉頰被雪刀吹得生疼,白玉安不得不用手捧著臉,恰這時沈珏卻停了下來,看向了微微落於身後的白玉安。
見他通紅的雙手捂著臉,肩上已疊了層雪,黑髮上更是生了白霜,不由看向她手上的傘:「怎麼不撐傘?」
白玉安想著,自己獨自撐了傘,不問沈珏也說不過去,但兩個男人同撐一把傘著實也有些怪異,索性避了這尷尬。
可沈珏主動提出來,白玉安愣了愣,還是將傘撐開。
白色傘面剎那擋了大半的雪,白玉安在傘下看向沈珏,見他連眉梢上都落了幾片雪,眼神裡卻冷冷清清的毫不在意。
她張張口,猶豫一下問:「沈首輔可帶了傘?」
她想,這裡便是沈府,這麼大個宅子,總不至於缺一把傘。
沈珏卻搖搖頭:「送你不過臨時起意,身邊並未帶傘。」
第27章 不過是場交易
沈珏這話說出來,在白玉安聽來卻有些不對,這不就是說他沒傘麼。
那自己撐著傘豈不突兀。
她客氣的將傘遞給沈珏道:「要不沈首輔撐著吧,下官也很少撐傘。」
沈珏看了看白玉安臉上明顯不情願的表情,抿著唇未去接傘,只道:「走吧。」
白玉安本是客氣話,也知道沈珏定然不會去接的。
聽他這麼說也不再說話。
到了院子門口,白玉安看向站在院門口的沈珏,想了下才道:「下官住在這院子裡,算下官租的,沈首輔要多少銀子?」
沈珏有些好笑的看著白玉安:「這院子你可租不起。」
又看了眼白玉安漸漸有些難看的臉色,他又低沉道:「這只是場交易,你不必給我銀子。」
白玉安微愣,抬頭看向沈珏,兩人四目相對,白玉安只從沈珏眼裡看到了看不透的情緒。
她當真是不明白沈珏的意思了。
他讓自己住在這處,任是她怎麼都想不到原由。
她沉默了半晌,才低聲道:「今日多謝沈首輔招待,下官感激。」
傘下的白玉安在飛雪裡面目冷清,一雙眼眸含著雪色,偏偏沒正眼瞧過他。
沈珏看了看他,低低道:「那白大人打算怎麼感激?」
白玉安倒有些錯愕,沈珏不可能不明白她的客氣話。
但話已出口,只得接下:「等沈首輔得空,下官回請大人。」
沈珏就低頭深深看了白玉安一眼:「那我就等著白大人的回請。」
「不過酒水再倒入袖中,便是白大人沒什麼誠心了」
白玉安臉色一變,她看向沈珏,原來他都看見了,卻沒有當場拆穿她。
她正斟酌該怎麼回時,卻見沈珏已經轉身。
一句話沒說就走了。
白玉安站在門口看了看沈珏的背影,風雪寂寂,她忽然覺得她看不透他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回到屋子裡,白玉安便連忙坐到了火盆旁,伸出手烤了烤,阿桃便聞到了白玉安身上的酒氣。
阿桃皺著眉,沒好聲氣道:「公子又飲酒了。」
白玉安的手被烤暖,僵硬的身子這才恢復了些,又飲了一口熱茶下肚,身子才舒展開來。
她低聲道:「不過是酒水落在衣裳罷了。」
阿桃有些嫌棄白玉安身上的酒味,便嫌棄道:「奴婢去給您倒些熱水,公子好歹洗洗。」
白玉安身上冷,聽了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