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安的話一落下,站在那女子身後的侍女就端著手上前一步,微微抬了些下頜,面無表情道:「這可是佳寧郡主。」
溫長清幾人聽罷,便忙也一起站了起來。
溫長清看了眼白玉安,對著佳寧郡主抱手道:「郡主到訪,可是何事?」
韋妙春卻看著白玉安面前的古琴,對著白玉安冷哼一聲:「剛剛明明就是你在撫琴,難道你是在故意躲我?」
白玉安自然冤枉,這還是她第一次見這位佳寧郡主。
畢竟不佔理,她此刻只好賠罪道:「剛才不知是郡主的人,若是冒犯了,在下給郡主賠罪。」
說著白玉安給郡主一禮,白衣寬袖跟著垂下,眉眼皆是謙虛,只想著將這件事化小。
可韋妙春卻越是看白玉安這樣謙潤,就越是生氣,她走上前一步,端了桌上的茶盞就朝著白玉安扔去,咬著牙羞惱:「誰要你賠罪了?」
「我問你,你當初為什麼不願與我成親。」
「難道我的身份還配不上你一個小小的探花郎麼。」
小小的探花郎?三年才出一位探花,且又是這麼年輕的,竟被這郡主說的一文不值。
溫熱的茶水落在白玉安的月白袍子上,將胸前染了一大片深色水漬。
幸好只是往她胸口上扔,也沒砸到了旁人。
站在白玉安身後的阿桃見狀,連忙拿出帕子過來給白玉安擦著身上的水漬,一邊擔心的低聲問:「公子,您沒事吧?」
溫長清看這境況,連忙替著白玉安說話:「郡主誤會了,玉安已在老家定了親事,這事也不是玉安能決定的。」
韋妙春卻不聽溫長清的話,一雙眼睛緊緊盯著白玉安,指著白玉安道:「本郡主要聽他親口說。」
白玉安讓阿桃退到身後去,掃掃袍子對著韋妙春好脾氣的低聲解釋:「老家的親事是在下未高中時就定下的,自不敢辜負,更不敢承郡主之意。」
」在下不是無情無義之人,若是高中了便不顧老家親事,郡主又喜歡這樣的薄倖郎麼?」
白玉安自知已說的通情達理,這位佳寧郡主若是能想明白,那是最好不過的。
韋妙春聽了卻氣得臉色通紅,看著面前一臉不卑不吭的白玉安,那張臉自她看一眼就忘不掉。
她覺得他是天上的皎月謫仙,那些凡夫俗子怎有這樣的容色?
她藏著他寫的字,藏著他作的畫,求著祖父成全。
她原想著釀成一段才子佳人的金玉良緣,可偏偏這人居然沒將她放在眼裡。
自來金嬌玉貴,眾星捧月長大的郡主,怎能忍下這屈辱。
她衝到白玉安的面前咬牙道:「老家定了親事又如何,你要是愧疚,大不了本郡主叫人回去殺了她。」
「本郡主保證,絕沒有再敢提這件事!也絕不會有人知道!」
白玉安震驚的抬頭看著面前的韋妙春,明明一張芙蓉少女面容,此刻卻讓她覺得厭惡。
他冷了面目,眼中再無溫潤,冷聲道:「郡主濫殺無辜平民,又是憑的哪條法紀。」
「沒有百姓上供的稅銀,又何來你現在的錦衣玉食!」
韋妙春被白玉安說的一愣,這些話從小又有誰敢對她說過,隨即臉色蒼白的怒吼:「你竟敢這樣說我?」
「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白玉安看向韋妙春,目光冷清:「在下知道自己說的是什麼,也懇請郡主放過在下。」
白玉安冰冷的臉孔無疑是在韋妙春的心上插了一刀。
韋妙春何時受過這樣的氣?
她氣得一下子從發上拔了一根髮釵出來,咬著牙衝到了白玉安的面前:「你要本郡主放過你可以,但本郡主要你劃花你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