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安話落下,連站在韋太后旁邊的大太監也不禁側目。
這白玉安瞧著端方如玉的,還是個高中的探花郎,怎麼做事情卻跟個傻子似的。
那些個倫理綱常就這麼重要?
他眼裡露出些可惜,嘖嘖,到底是書呆子似的讀書人。
上頭的韋太后也沒有料到白玉安竟然這麼有骨氣,九涼之地艱苦,他寧願去九涼也不願娶妙春,倒讓她刮目相看。
韋太后換了個姿勢,開始眯眼打量著跪在地上的白玉安。
這白玉安的確有幾分姿容,雅人深致的端方公子,妙春喜歡他也情理之中。
但這人挑戰了皇家的臉面,即便她內心裡有幾分惋惜,但這人她也不會輕易放過他。
讓他去九涼也好,也省的讓她瞧著心煩。
韋太后想著正要發話,卻見一直沒怎麼開口的沈珏突然站了起來,對著太后作揖道:「太后可願聽臣兩句進言?」
韋太后隔著簾子看向沈珏那道欣長的身形。
在她記憶裡,沈珏歷來不管這些事情,可他今日來竟親口跟她過問這件事,她倒想聽聽他怎麼說。
「沈首輔想說什麼?。」
沈珏就對旁邊站著的太監使了個眼色,示意人將白玉安帶出去。
第35章 仗刑
白玉安看著沈珏忽然站起來的身形,心頭拿不準他到底要說什麼。
正思量見間,旁邊走來一個太監,站在白玉安頭上道:「白大人,沈首輔要與太后說話,您先外邊兒請。」
白玉安又看了眼沈珏,撐著膝蓋,默不作聲的退去外面。
待白玉安出去後,沈珏才低聲道:「白玉安這件事,太后當真打算將人貶去九涼?」
韋太后靠在身後軟墊上,手上撫著懷裡的白貓,慵懶的看向沈珏:「沈大人是覺得不妥麼。」
沈珏眼眸一抬,眉間已有幾分沉意:「昨日白玉安與佳寧郡主爭執時,臣正巧也在隔壁。」
「畫船上人多,這件事恐已經在民間也開始流傳開來。」
「這次太后若是罰了白玉安,朝野裡雖不敢過多議論,但白玉安為了老家親事而拒絕佳寧郡主這事,民間裡只會傳佳寧郡主跋扈任性,要逼著探花郎休妻。」
「如今聖上才剛登基不過兩年,正是恩威並施的時候。」
「且白玉安還是去年高中的探花,饒了白玉安,群臣會覺得太后寬厚仁慈,更是民心所向,也保全了佳寧郡主的大度名聲。」
「今日白玉安在仁壽殿外跪著請罪這事,到現在估計已經傳開了,若太后再貶了人,已是不妥。」
韋太后皺眉思索了一陣,心裡知道沈珏說的在理,要民間誇大了這事,的確損害妙春的聲譽。
不過是到底一口氣難舒。
她冷聲道:「可哀家白白放了這個白玉安,豈不是便宜他了。」
沈珏便沉下眉:「若太后實在要懲治他,倒不如以衝撞名頭杖責幾下便罷。」
韋太后聽罷就看向身邊的太監:「白玉安現在在哪?」
旁邊的太監立馬道:「白修編在外殿侯著的。」
韋太后就冷著臉道:「傳下去,叫人將那白玉安拖到外面,杖責三十!」
一直等在外頭的白玉安還不知出了什麼事,聽到動靜,一抬頭就看見幾個太監出來,二話不說的就拖著她往殿門外去。
膝蓋上被踢了一腳,白玉安就被兩個太監剪著手,按在了地上。
一名太監蹲在白玉安的面前慢悠悠道:「白編修,太后娘娘傳話了,太后開恩,大人可不必貶去九涼,但要承三十棍杖刑。」
「白大人許之前沒受過,就忍著些吧。」
說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