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六科每三月考核一次,未達成的再行處置。」
沈珏看向白玉安,燈旁的人如沐著霜華,他笑了笑:「白大人當真殫精竭慮,一心為了朝廷。」
白玉安臉色不變:「這是下官的分內之事。」
沈珏點點頭,又盯著白玉安:「白大人可忘了你我之間的賭局?」
第95章 你算的了什麼?
白玉安沒想到沈珏竟在這個時候提起這件事。
屋子內靜謐的很,白玉安只感覺沈珏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的身上,這種感覺讓她很不舒服。
她看向沈珏,臉上仍舊面無表情的淡定著,她不想暴露一絲露出破綻的表情。
感覺一直站著的腿有些僵,她看著沈珏淡然道:「下官可否問問,沈首輔說的共寢,是何意思?」
白玉安問這個倒是有些緣由,她的身份畢竟是男子,沈珏若是斷袖,當初怎麼會在國舅府輕薄一個丫頭?
可看他平日裡嚴謹禁慾的模樣,也未聽說過他身邊的風流事。
難道真是上次醉了酒,酒後亂性了?
再說他這樣人,讓下頭一個七品小官陪他共寢,聽來有些荒唐。
她還沒懂沈珏到底是什麼意思。
沈珏唇邊勾起一個弧度,眼睛一瞬不瞬的看向白玉安的臉:「白大人覺得是什麼意思?」
白玉安臉色難看下來,沈珏這個小人,竟然又來反問她。
她面無表情的回他:「下官覺得應是沈首輔想與下官挑燈交談朝政要事。」
沈珏揚了揚眉。
挑燈夜談朝政?
他可沒那樣好的興致。
看來不逼一逼人是不行了。
他指了指旁邊的高凳:「白大人何不坐下說話?」
白玉安看了眼旁邊的凳子,看沈珏這樣子,難道還要與她說好些話不成?
本不願去坐,但此刻沈珏坐著,她站在他面前,又離得這麼近,倒顯得比他高了一截,的確有些犯忌諱。
便一低頭坐了上去。
只是那凳子畢竟挨著沈珏,白玉安提著凳子想搬遠一些,手臂卻忽然被沈珏按住。
一轉頭就看見沈珏似笑非笑的面容:「白大人離近些才好說話,我欣賞白大人,白大人何必與我這樣生疏?」
白玉安可記得剛才沈珏掐她下頜的事情,這人喜怒無常,做事琢磨不透,白玉安可不願與他做什麼知交。
但沈珏的手按在自己手臂上,白玉安忍了又忍,到底還是沒動。
沈珏不同於顧君九,這人手上是真的有自己的把柄。
白玉安冷著臉不動,只是皺眉看向沈珏:「沈首輔現在可能說了?」
那眼裡的不耐煩沈珏自然看的清楚,好像那眼裡除了陽春白雪,再容不下其他東西了。
到底永遠與人親近不得,要讓他主動親近自己,或許更加不可能了。
沈珏稍有遺憾,寬袖與那白衣挨在了一起,他低低道:「本官自來睡眠淺,夜裡難入眠,已經許久未好睡過了。」
「白大人身上味道寧靜,本官很是喜歡。」
「不過是想著能聞著白大人的味道睡個安穩覺而已。」
說著沈珏深深看向白玉安:「白大人與我都是男子,本官又能對白大人做什麼?」
真要說起來,白玉安也不知道兩個男人之間能做什麼,甚至於男女之間能做什麼都不知道。
自小苦讀聖賢書,哪有時間看那些本子?偶爾聽過兩句渾話,也沒有空閒去細思,只覺得汙耳。
且父親教導嚴厲,教書先生又是老古板。
她離開家裡隻身來京城,也只有這兩年的時間而已。
並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