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安懶慣了的人,能閒著是不願走的。
但高寒畢竟是客,且兩人坐著也無事,就跟著站起來帶著高寒往後院走。
後院沒有亮燈火,白玉安手上就提了盞燈籠,沿著地上鋪著的石板路走。
缺月昏昏,燈籠的光線也僅僅只能照些路而已。
只是暖光將那白衣衣袍照得通透,將雅蓮一樣的人照得如鏡中水月,高寒的目光總情不自禁往白玉安身上看去。
步子也不由得越來越慢。
白玉安覺察到高寒走得太慢了些,不由抬頭看向高寒:「高兄可要去敞亭內坐坐?」
白玉安身量比高寒矮了不少,抬頭看高寒也在夜色裡看不清他模樣,更看不清平日裡那雙溫潤的眼睛,此刻卻滿是佔有。
高寒喉嚨滾了滾,忍不住伸手去碰白玉安的臉頰。
白玉安感受到高寒碰到臉上的指尖,微微一愣,隨即不解的道:「高兄,怎麼了?」
白玉安冷清的聲音在夜色裡格外清晰,指尖的觸感滑膩,高寒微微一頓,隨即笑道:「清溪臉頰上沾了東西。」
白玉安就不在意的用手掃了掃:「許是哪裡蹭了什麼,待會兒用帕子擦了就是。」
看白玉安又低了臉,高寒低聲道:「還是我替你擦了,也不費什麼功夫。」
白玉安倒不覺得是什麼大事,但聽高寒這麼說就道:「這裡天暗,還是出去擦吧。」
高寒卻已經躬下身靠近了白玉安,他看向白玉安那雙淡茶色眸子笑了下道:「沒事,也能看清。」
白玉安看高寒這麼執著,又想到這人心細又有潔癖,許是見不慣她臉上的東西,便笑了下道:「那勞煩高兄了。」
高寒深深看著白玉安的眉目,這才伸手觸上了他的臉頰。
他的指尖在臉頰處擦了擦,羊脂玉般的觸感,比女子的面板還要細膩。
膚如凝脂也不為過。
恰這時一道散漫低沉的聲音響起:「白大人與高大人當真好雅興。」
「夜裡黑漆漆的也能賞景。」
白玉安一聽沈珏的聲音就皺眉轉頭看過去,見到沈珏正負手站在後院門口,正眼光嘲弄的看向她。
白玉安一愣,隨即沒好聲氣道:「沈首輔每次都是直接闖去別人的院子裡麼?」
沈珏神色漫漫,慢悠悠走到白玉安的面前,看了眼站在旁邊的高寒,又低頭看著白玉安的臉。
這張臉當真是勾人,即便一盞燈籠都能襯得他這樣動人,以至於讓男人都把持不住。
又想到剛才白玉安乖乖仰著頭,讓人觸控臉頰那幕,沈珏不由冷笑出聲。
他就算是碰一下他的衣角,人家都嫌棄的拖回去,這會兒竟這麼聽話的給人摸臉了。
語氣自然也冷了下來,即便高寒在場,沈珏也絲毫情面不留:「別人的院子?」
「白大人糊塗了?這院子可是我借給白大人暫住的。」
白玉安的臉一白,心頭一口鬱氣抒不出來,當即就回嘲道:「這院子又不是我願意住的。」
「沈首輔若答應,下官將院子還給沈首輔就是。」
站在一旁邊的高寒聽見白玉安的話微微一愣,沈珏在朝中的威信就連太后也是好聲氣的,更別說下頭百官見了沈珏都是恭恭敬敬,說一句都要看人臉色一次的。
白玉安現在這兩句話已是大不敬了。
他怕白玉安得罪了沈珏,不由伸出手握在白玉安手臂上,想讓他少說兩句。
沈珏冷冷看著這一幕,又看白玉安像是根本不介意高寒碰他手臂。
看來他是隻忌諱他一人罷了。
又是一聲冷笑:「還給我?」
「白大人看來還是看不清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