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安眼神一寂,看著阿桃低語:「那是顧依依。」
阿桃聽罷大驚,有些不敢置信的捂唇:「她,她……」
她怎麼會找來……
白玉安看著阿桃微微搖了搖頭,又低聲道:「我與她去說些話,你不必擔心我。」
這時白元慶也走了過來,聽見阿桃的話對白玉安道:「出什麼事了?」
白玉安輕輕笑了下道:「無事,不過是與好友約了些事情。」
說著她又看向阿桃:「堂兄第一次來京城,你照顧妥帖些,不用管我。」
白元慶看了眼白玉安後面站著的人,對著白玉安道:「那你何時回來?」
白玉安想了下:「應要不了多久,堂兄不必管我,我後面知曉回去。」
說著她微有歉意:「前兩日上值未得作陪,今日休沐本該陪著堂兄好好走走的,京城的夜景也好看,若是堂兄想看,玉安夜裡再陪著堂兄出去。」
白元慶搖搖頭:「這些倒不要緊,你的事先忙,其他的你回來再說。」
阿桃懷裡的長景聽見白玉安要走,連忙夠著身子要去白玉安懷裡,不讓對自己又溫柔又笑眯眯的神仙叔叔走。
並且神仙叔叔身上的味道好聞,他只想在神仙叔叔的懷裡!
白玉安瞧著長景伸著兩隻小短手的樣子有些可愛,捏了捏他的胖嘟嘟的臉道:「堂叔叔回來給你帶果子吃,乖乖聽你父親的話。」
阿桃也在旁邊哄著,見著長景總算沒有粘人了,白玉安才轉身朝龔玉書過去。
顧依依看白玉安走過來,沒說話,一抿唇就走在了前面。
白玉安看著顧依依的背影,從容淡定的背影,與小時候那個大大咧咧的顧依依,完全是兩幅模樣。
白玉安垂頭,看向了自己的雙手。
顧依依始終沒有回頭看過白玉安一眼,即便她不回頭,她也知道白玉安一定是跟著她的。
兩人一直走到了一處狹窄的巷子裡,巷子周圍冷清,像是很少有人過來。
許是前些天下了雨的緣故,破裂的青石磚下積著坑坑窪窪的積水,稍不注意踩下去,袍子上便會濺滿汙水。
一直走在前面的顧依依忽然回頭看向白玉安,看著白玉安那身月白袍子上被濺滿了淤泥,不由涼涼道:「我記得白大人小時候可最講究衣裳,一點泥都沾不得。」
「那時的白大人連袍子都不讓我摸一下,不知為何,現在我竟覺得有些諷刺。」
白玉安看得見顧依依眼裡的恨意,她淡下神情走到顧依依面前:「小時候自命清高,覺得自己站在眾人之外,現在的我不過尋常萬人之一,的確諷刺。」
顧依依眼神冰涼,看著白玉安平靜的眉眼冷嘲:「白大人說自己是尋常人?」
「你還是和小時候一樣沒變,虛偽的謙遜,來顯示你的雅緻與不同。」
說著顧依依還是沒有忍住情緒,又一把抓住白玉安的衣襟咬牙切齒道:「你知道我等這一天等了多久麼?」
「這十年來我每一日都在想著怎麼報復你。」
「我想著該怎樣報復你才能讓你痛不欲生,才能讓你活著比死還難受。」
「你金榜題名,高中探花。」
「好一個天之驕子,讓天之驕子滾在臭泥裡,這樣似乎才更解氣———-」
第177章 年少荒唐事
空曠的巷子裡,顧依依的聲音清晰又尖利,一張臉微微猙獰,與十年前在水中掙扎時候的模樣一模一樣。
十年前的白玉安還僅僅只有七歲,卻早已有了神童的名頭,不僅能熟背孔孟,還能出口成詩,寫一手好字。
偏偏音律棋藝也絲毫不差,在沭陽早傳出名聲。
那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