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褲腿上的血跡好似更多些,那指尖上也沾著血,兩敗俱傷的事情,他當真這般厭惡自己。
沈珏想要白玉安說一句話,可偏偏他就是一句話都不對他說。
心裡頭失望萬分,沈珏站了起來,也不再多言一句,抿著唇就往外面走。
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之後,又見沈珏離去的背影,白玉安心頭一跳,連忙喊了聲:「沈珏。」
沈珏身形一頓,本不想再理會,卻仍然回頭看向了白玉安。
白玉安跌跌撞撞從床榻上下來,連鞋也未來得及穿。
只是到底太急了,膝蓋碰上了床頭的櫃子,櫃子與人都倒在了地上,在空曠室內發出了砰的一聲響。
膝蓋上傳來鑽心的疼,白玉安忍著冷汗打算咬牙站起時,一抬頭忽見一把閃著銀光的劍抵在了自己面前。
後背生生涔出一層冷汗。
原是長松不知何時已進到了室內,見著沈珏的傷,便來護主子了。
接著又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阿桃披著衣裳急匆匆從外頭進來,看到室內的場景時,驚的發出了聲尖叫,連忙幾步撲到白玉安的身上,擋住了長松的長劍。
內室裡已亂的不能再亂,偏偏白元慶又聽見阿桃的驚叫聲,也披著衣裳匆匆走了進來。
第193章 總得拿出誠心
室內裡奇異的寧靜,就連白元慶進來看到室內的場景時,也驚的呆在原地說不出話。
靜的連一根針落下都能聽見。
直到沈珏冷沉的聲音在室內響起:「長松,退下。」
眾人便看向那身著一身黑衣,渾身帶著冷氣的長松。
長松聽到沈珏的話,眼裡的銳利收斂,劍收回劍鞘裡,垂下眼就退了出去。
長松一退到簾外,白元慶就連忙快步走到白玉安的面前,看著已經被阿桃扶起來的白玉安,又看見她褲子上的血,連忙一驚道:「玉安,出什麼事情了?」
白玉安搖搖頭,又見沈珏轉身要走,連忙上前一步喊道:「沈首輔。」
白玉安這一聲出來,白元慶才看向對面那身形高大修長,在燈下眉目凌然,又面目高華俊雅的沈珏身上。
那一身沉沉黑衣,那發上玉冠金簪,大氅及地,眼眸不經意的微垂,哪處都是高高在上的,俯瞰著下頭的貴人。
也只有如今那權傾朝野的沈首輔,恐怕才有這樣的氣度。
只是這樣的人物,為何會半夜出現在了這裡。
白元慶又小心看了眼沈珏捂在脖子上的手指,那指尖涔出來的血色,讓他瞬時心裡一跳,連忙朝著沈珏弓腰作揖:「草民乃成元八年的舉人白元慶,此番上京春闈,在此見過沈首輔。」
沈珏看了白元慶一眼,想著這應就是白玉安那位堂兄了,看著年紀倒是比白玉安大出不少。
略微敷衍的嗯了一聲,又冷笑著看向白玉安:「白大人又要說什麼?」
白玉安白著臉往沈珏面前走了幾步,又對著身邊的白元慶低聲道:」堂兄和阿桃先出去吧,我與沈首輔還有幾句話要單獨說。」
白元慶驚疑不定的看了白玉安幾眼,張口想要問個緣由,但也知現下這個場合也不好他開口,點點頭就叫阿桃跟他一起出去。
阿桃不放心的看向白玉安,躊躇著不願走。
白元慶便拉了阿桃一把,阿桃這才被拉著走了出去。
待室內的人都走了,白玉安低頭走到沈珏面前,忽然躬身作揖:「今日的事是下官魯莽,下官先給沈首輔賠罪。」
說著白玉安又鬆手抬頭,映著燭火的眼眸對上沈珏的眼睛:「若是沈首要是要報復下官,就請沈首輔只衝著下官一人來,別牽連身邊人。」
沈珏冷笑,白玉安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