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桃愣住,張著唇半晌不知道該怎麼答。
老爺的性子倔犟古怪,做事一板一眼,家族裡的榮譽看的重,對待子女的管教更是嚴苛,出了這樣的事情,族親裡就是一場笑話了,老爺這年紀,可能真受不住。
她愣了半晌看向白玉安:「萬一沈首輔不會說出去呢。」
白玉安閉眼嘆息:「阿桃,沒有不付代價的幫忙。」
「一旦漏了風,也沒有永遠捂不住的秘密。」
第240章 跟我回沭陽
外頭的天色漸漸有些沉了的時候,白玉安財收拾妥當往外走。
阿桃抱著長景,臉色有些不快的看著白玉安道:「公子何必管那顧依依的死活,奴婢瞧著她就煩。」
白玉安沉默的上了馬車,待馬車開始行駛後才道:「我不管她,她便會更加瘋狂的咬向我。」
「我這次要回沭陽,務必得先安頓好她。」
阿桃看著白玉安:「奴婢瞧那顧依依獅子大開口,永遠也不可能滿足。」
「公子這回叫奴婢帶的銀兩,估計人還瞧不上。」
白玉安靠在身後,眼神淡淡道:「瞧不上便瞧不上,我死了,她威脅不了我,自好好過日子去。」
阿桃忽然道:「公子假死了,奴婢怎麼辦?」
白玉安笑了下:「你自然不能再跟著我了,回了沭陽我替你尋一門親事,算安頓了你。」
阿桃一聽不樂意:「奴婢陪公子這麼多年,公子一個人能去哪?」
「沒有人伺候能習慣麼。」
白玉安無奈:「我自然想帶著你的,只是你在我身邊難免容易暴露,還是等過幾年再說。」
阿桃一下子眼眶紅了起來:「公子一個人在外頭,好幾年的日子怎麼過?」
白玉安瞧著阿桃這架勢,像是立馬便要生離死別,忙按住阿桃的手安慰:「你也勿傷心,我總歸死不了,等過個十來年,沒風聲了我再回來。」
那時候沈珏估計早忘了她,顧依依也過了自己的日子,自己再與母親商議低調回去,就留在沭陽,當個教書先生,也算在父母親最後的晚年盡孝。
阿桃擦著眼淚:「奴婢是擔心公子一個人照顧不好自己,公子連衣裳都不會穿,在外頭一個人怎麼過?」
白玉安嘆息:「這些倒不要緊,到時候賣賣字畫也能過。」
「此刻說這些太早,過後再說吧。」
她又看著阿桃:「你也勿再哭了,這已是最好的兩全其美的法子了。」
阿桃眼淚還是嗒嗒的不停往下落:「可奴婢捨不得……」
白玉安忙打斷阿桃:「哭亦沒用,你往後亦過好自己的日子,且中間變故難以說清,此時說尚早,待回去再說。」
「你要再哭,我這會兒就叫你回去了。」
懷裡的長景見著阿桃哭,也伸出小手去給阿桃擦淚:「阿桃,你別哭了。」
白玉安笑了下:「可別叫長景笑話你。」
阿桃用袖口胡亂擦著淚,哼了一聲又抱著長景別過臉。
馬車又到了顧依依的巷子口,白玉安下了馬車往四周看去,這時候的人少,也沒見著個人。
巷子內的路面依舊狹窄且坑坑窪窪的,阿桃抱著長景小心翼翼的走著。
白玉安提著衣袍走在前面,看著不遠處的院子,快步走了過去。
顧海清成了那般模樣,她本該多來看看,卻一直未有空閒。
大門是關著的,白玉安扣了扣門上的銅環,半天也不見人來開門。
白玉安便朝著裡面低聲道:「顧依依,是我。」
白玉安的聲音落下,裡面才傳來一陣悉悉簌簌的聲音,沒一會兒大門就被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