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現在父親手上的力道,比起她小時候要弱了不少,小時候她捱了一鞭子就能在地上打滾求饒了。
阿桃站在外頭聽著那一聲聲熟悉的鞭聲,嚇了一下,連忙往前廳跑,去找夫人。
前廳裡李氏還在同李雲芳說話,下邊的魏含錦就埋頭在母親的懷裡。
阿桃看了一眼,忙問候了眾人,又過去在李氏耳邊小聲道:「夫人,老爺在對四公子用家法了。」
李氏聽了一下子站了起來,小廳裡連招呼都不打一聲就匆匆往書房去。
還沒到書房,才剛站在門口,就聽到裡面白同春怒喝的聲音:「還娶不娶?」
接著又是一聲鞭聲。
李氏連忙推開門進去,一眼就看到地上被打得趴在地上的白玉安,那後背上全是血跡,奄奄一息,就是不肯開口一聲。
眼見著白同春的鞭子就又要打下來,李氏連忙撲到白玉安的身上,哭喊道:「四郎不願娶妻,你逼他做什麼?」
「有本事你你就把我們母子一起打死算了!」
白同春冷冷看向李氏,怒道:「他現在敢這樣忤逆我,還不是你慣的!」
李氏往日自來是軟弱的婦人,這回看著手上沾著白玉安後背上的血,也知道白玉安為什麼寧願被打成這樣也不鬆口。
她心裡揪痛,以前從來沒有忤逆過丈夫的婦人,突然站起來衝到白同春的面前:「玉安的事情你事事要管,現在玉安大了,你還事事管不成。」
「她都還未滿十八,你就忙著給她安排親事,說到底還不是你自己自私,一意孤行,從來沒有過問過四郎的意思。」
「四郎好歹也是你唯一的兒子,你這麼對他,乾脆將她打死算了,也省的你事事逼他。」
說著李氏也不管白同春臉上的表情,叫了嬤嬤來就架著白玉安出去。
白玉安此刻後背上沒一塊好肉,渾身疼的汗濕,雙腿發軟,站都站不起來,只靠著婆子拖著。
跟著從小廳趕來的李雲芳見狀愣在原地,看著白玉安一身血出來,又看白同春手上拿著鞭子,瞬間也明白因為了什麼。
魏含錦呆呆看著這一幕,看著面前過去白玉安的臉龐慘敗落魄,眼眶一下子就紅了。
她握緊了身邊母親的手,看著白玉安後背上的血肉模糊,低聲對著母親道:「母親,我們回去吧。」
白同春也看到了站在外面的李雲芳一行人,滿臉疲憊,坐在凳子上不說一句話。
李雲芳知道這時候自己該走了,去跟白同春告了辭,也不知道再說些什麼,嘆息一聲走了。
這邊白玉安被帶回了屋子,趴上床上後才哎哎喊疼。
李氏心疼的不行,不停落淚,又趕忙叫丫頭拿藥進來,又吩咐其他丫頭端熱水進來。
她叫阿桃將們關好,自己落著淚去替白玉安擦拭傷口。
那後背上的衣裳早打破了,一條條血痕看的嚇人,那破碎衣料就粘在傷口上面,輕輕一扯,便讓白玉安疼的叫出聲來。
李氏一邊落淚一邊為白玉安處理傷口,哽咽道:「等你傷好了就回京去,你父親也不能再逼你了。」
白玉安沉默,聽著母親的話,眼眶紅了紅。
她不能回京了。
她不能再呆在朝堂上了。
母親還不知道。
後背上的傷口洗了好幾盆血水才幹淨,李氏手上動作著,又忍不住去抹眼淚:「你父親自來都是這樣,決定好的事情我也勸不住。」
「你上京後也別念著家裡,回來一趟也別呆太久了。」
白玉安覺得喉嚨裡有些啞,她張張口,沙啞的聲音從喉嚨裡傳來,她低聲問:「母親,要是我再也瞞不住了,怎麼辦。」
李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