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紅就是覺得那跪在院子裡的人不像是尋常人,那些爬床的俗媚女子,能有這樣從容的姿容嗎。
這都跪了一個多時辰了,半點沒動。
這時阿霞帶著兩個小丫頭提著熱水過來,看了她一眼:「還愣著做什麼,快去收拾浴房,大人要沐浴了。」
翠紅忙點頭,轉身進去收拾。
白玉安察覺到進來的丫頭好奇打量來的目光,還是沒法子淡定,頭又低了低。
她早就想到過要是被沈珏找到,自己的下場不會太好。
她已有了心裡準備。
但她躲開他有什麼錯,明明是他次次逼著她,她才會這樣討厭他啊。
正想時,庭院裡的腳步聲漸漸輕了,面前過來了一雙繡鞋,只聽到翠紅的聲音在頭頂響起:「大人叫你進去伺候。」
白玉安沉默一下才動了動,手撐在膝蓋上站起來。
膝蓋上疼的不行,已不再是皮肉上的疼,是每走一步骨頭都在發抖,不得已雙手撐在膝蓋上緩了緩。
翠紅連忙扶住白玉安:「你沒事兒吧?」
白玉安緩了一陣搖頭:「沒事。」
走到屋內,白玉安往旁邊走去。
主屋是四間屋子通開的,浴房就在最裡面。
白玉安從屏風後走到浴房裡,本以為不過是沈珏已經泡在了浴桶裡,卻沒想道他站在原地等著她。
沈珏淡淡看著白玉安,臉色依舊冷淡:「更衣。」
白玉安袖子內的手指顫了兩下,蒼白著臉走過去給沈珏脫衣。
她未給人脫過衣裳,連沈珏領口的盤扣都有些笨拙的打不開。
對方的呼吸打過來,卻冷冰冰毫無感情,她能感覺到那雙輕慢的眼睛正緊緊審視著她,要看清她臉上的每一個表情。
手指還是忍不住發抖,被沈珏看的喘不過氣。
嘲諷的嗤笑從頭頂傳來:「伊人館裡沒教過你怎麼伺候男人?」
「脫衣裳都不會?」
那盤扣總算解開,白玉安白著臉不說話,只是低著頭去解沈珏的腰帶。
下一刻衣領子卻又被沈珏揪起,一仰頭就是沈珏陰沉的臉色:「主子問你話,聾了?」
白玉安顫抖的捏著手心,眼眸別開目光,害怕承受這壓迫冷酷的眼睛,低聲道:「不會。」
衣領上的力道鬆開,沈珏冷笑:「那就好好學,不會伺候人的奴婢,我可不耐煩留在身邊。」
白玉安低著頭,臉色慘白:「那不會伺候人的奴婢,沈首輔還留在身邊做什麼?」
沈珏低頭看著白玉安低垂的眉眼,聲音冷酷:「也是,先丟到妓館裡去,好好學學怎麼伺候人,再接回來就是。」
白玉安身子晃了晃,低著頭眼神無神。
沈珏卻沒了耐心,拉著白玉安的手在腰上:「快點。」
白玉安看著面前手指下的黑色腰帶,蒼白著臉默然去解開。
腰帶鬆開,衣襟散下來,褪去了外面墨黑的圓領袍衫,露出了裡面潔白的綢緞裡衣。
白玉安別過眼將袍子拿去一邊的架子上放好,回頭看沈珏還站著,手指動了動,沉默的去解他裡衣上的帶子。
光潔寬厚的胸膛露出來,白玉安努力忽視掉眼前看到的,臉色木然的將裡衣褪去。
沈珏冷眼著看著白玉安這慢吞吞的動作,真想看看她還能對他冷靜到什麼地步。
白玉安這樣的人,必須要將她狠狠踩碎了,她才會意識到,她在權勢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她才會乖順老實的認清現實。
白玉安看沈珏還沒有要去沐浴的打算,腦中空了空,看著地面出神。
沈珏看了白玉安一眼,也沒想將人逼的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