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上握著筷子,沒辦法平靜的用飯。
沈珏只是看著白玉安遲遲不動筷,最近他不餵她就不吃了。
心底不耐煩,壓著脾氣不在管她。
嬌氣的不行,稍一語氣重些都想不過去。
真是從小被慣壞了。
沈珏用完飯站起來,低頭看著仍舊坐著的白玉安,伸手拉住她起來,眉眼已是壓抑的怒意:「不想吃就不吃。」
白玉安心頭莫名有些慌,手腕上沈珏的力氣很大,又被他拉著往外面走。
沈珏的步子很快,根本沒有理會身後的白玉安是否能夠跟上,只聽著身後凌亂的腳步聲,眼底卻越來越沉。
他拉著她上到觀景臺,江面上的夜風將兩人的衣袍吹的獵獵作響。
白色衣擺與玄黑色的衣擺相撞,水火不容的顏色又被風吹的交織在一起。
沈珏壓著白玉安的肩膀,讓她的身子貼著圍欄往下墜,看著她的長髮在風中被吹著凌亂,看著她眼底有微微慌亂的神情。
沈珏彎腰靠近她的耳邊,近乎於咬牙切的低語:「白玉安,你累不累。」
「你不是不甘心跟著我麼,是我救的你,你要是有骨氣,就全部還給我。」
「你自己去官府認罪,帶著你白家上下幾十口人去認罪。」
「往後我們兩不相欠。」
「我沈珏絕不會強留你。」
沈珏的聲音像是一把尖刀一樣刺進她的心裡,鮮血淋淋的讓她體無完膚。
眼底下是平靜的江水,閃爍在江面的燈火若隱若現。
她張唇呼吸,不甘心的心痛不能自抑。
好半天她才找到自己的聲音,怔怔看著眼底的江水,眨著眼睛:「沈珏……」
「你為什麼會救我……」
「難道不是你對我有那些無恥的心思嗎。」
沈珏冷笑:「我是對你有心思,不過除了我還有誰能救你?」
「你是女人,我是男人,我對你有心思,這在你眼裡有什麼可恥的!」
說著沈珏拽著白玉安的領子,拉著她到面前,看著她失神的面孔低問她:「高寒難道對你沒心思嗎?」
「你怎麼不覺得他無恥?」
「為什麼就單單是對我?!」
白玉安對上沈珏惱怒的眼睛,滿眼諷刺:「高寒有禮有度,溫潤謙和,事事考慮人心,對我周到,將我當為兄弟知己。」
「你以為人人都如你一樣懷著齷蹉的心思,處處強迫人麼。」
沈珏氣的眼裡冒起血絲,恨不得現在將白玉安掐死才好。
手指都氣的發抖,這個無情無義的女人,這地步了,竟然仍沒有感受到他的一點好。
他冷笑著點頭,鬆開了白玉安的領子。
「好。」
「好。」
「我是無恥齷蹉,高寒是正人君子。」
「莫不是你喜歡高寒?我現在滿足你,將你許給高寒,讓我們瞧瞧高寒敢不敢要你。」
「他伯爵府敢不敢許你進門。」
白玉安一愣,隨即氣的咬牙:「沈珏,你我非要如此麼。」
「我的確欠你的,可也是你步步緊逼將我逼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你何曾尊重過我的意思?從我們初識到現在,你對我都是粗暴的掠奪。」
「你根本不是喜歡我,喜歡我你就不會這麼對我了!」
白玉安話一說完,就感覺沈珏高大的身影忽然壓了下來,他的身體對於白玉安來說太過高大,他微微一彎腰,自己就好像要完全的籠罩在他的陰影下。
身子不由後退了一步,心慌的一下握向身後的圍欄。
她看到沈珏的眼光異常